大蒼天朝,一座城池的城主府中。
城主是一名白發老者,眼神銳利,氣度不凡,他正死死盯著一名紅衣青年。
老城主眼皮一陣狂跳,沉吟了很久後,才凝重道:“你是田相,不,是田儒?”
“馬誌文,你不相信?”紅衣青年微笑道。
“大膽田儒,還敢來我大蒼?不怕我抓了你,去聖上處領賞嗎?”老城主冷眼說道。
紅衣青年搖了搖頭道:“這不是我的身軀,你抓了我也沒用。”
馬誌文捏了捏拳頭,分析了一會紅衣青年的話後,終究沒喊侍衛過來。
“你是煉了此軀為分身?你來找我乾什麼?”馬誌文冷聲道。
“蒼天聖都的事情,你知道了吧?”田儒說道。
“知道什麼?”
“我大青帝朝刺客,斬了周冥一具分身,更摧毀了部分聖宮。我大青刺客,入聖宮如履平地。”田儒說道。
“哼,那是意外。”馬誌文沉聲道。
“有一次意外,就不會有第二次嗎?”田儒說道。
馬誌文臉色微沉。
“其次,大蒼邀來的最強幫手,金道首,連續兩次被我大青帝後,斬得潰敗而逃,甚至現在都被嚇得不敢隨意偷襲普通將領了,你應該更清楚吧。”田儒說道。
“你想說什麼?”馬誌文冷聲道。
“我想告訴你,大蒼天朝,大勢已去了。”田儒說道。
“放肆!田儒,你背叛大蒼,敢來我處大放厥詞,當真以為我不敢斬你此軀?”馬誌文冷聲道。
“我為何要背叛大蒼?你想過嗎?”田儒沉聲道。
馬誌文皺眉地看向田儒。
“老馬,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,你應該清楚我為周冥做了多少事。你覺得,周冥若信任我,我好好的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天朝丞相不當,憑什麼發神經去帝朝擔任一個小小主簿?”田儒問道。
馬誌文神色微凝,他也清楚此事,當初,他還為田儒上書作保過,可結果讓他極為失望。
“飛鳥儘,良弓藏。為周冥儘忠再多,付出無數,也抵不過一個小小栽贓,你知道為什麼嗎?”田儒問道。
“為什麼?”馬誌文皺眉道。
“因為,周冥不是明主。”田儒說道。
馬誌文瞳孔一縮,卻並未反駁。
“你為大蒼儘忠,你為周冥付出再多,又如何?有我當初做的多,做得好,功勞大嗎?我是從龍之功,更是托天之功,最後的結局是什麼,你知道嗎?”田儒說道。
“你的結局?”馬誌文疑惑道。
“我的結局是,我的丞相府毫無防禦,外朝刺客入我府邸,如入無人之境,你覺得,是周冥故意所為,還是根本不在乎我?”田儒問道。
“這,怎麼可能……”
“沒什麼不可能的,若非陛下仁慈,覺得我是可用之才,你早已去參加我的葬禮了。”田儒說道。
“這……”
“我尚且如此,你呢?你的功勞難道比我大,還是有其他超越我的依仗,能在涼薄的周冥手下,一直活下去?”田儒問道。
馬誌文陷入了沉默,田儒都這般下場,他還能有更好下場嗎?
“其次,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官員。現在,大蒼正是用人之際,才不在意你的成分,可是,國戰結束後呢?且不說我大青必勝,就算大蒼贏到最後,在瓜分各種天功的時候,彆人覺得你擋了他們的路,你的成分會不會是你的催命符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國戰必有死傷,那些死傷家屬在朝中擔任要職,到時肯定要做清算的,與我相關的官員們,會有好下場?你就那麼好運,能躲過此災?你躲得過,你的家族躲得過嗎?”
馬誌文臉色無比難看。
“還有,我當初為大蒼殫精竭慮,為了國政安穩,打壓周氏宗親全麵掌權,讓你等非周氏宗親與之對立,就是為大蒼一直保持新鮮血液,保持勃勃生機,不能被周氏宗親腐朽了國家。
也因此,周氏宗親才會恨我入骨,你是被我用來製衡周氏宗親的主力,你覺得,沒了我的幫襯,你在大蒼天朝,還能與周氏宗親抗衡?
周氏宗親要奪權的時候,沒有我壓製,他們會不會第一個拿你開刀?”田儒分析道。
馬誌文腦海中念頭百閃,他也想過這些事,之前一直抱僥幸心理,此刻被田儒拆穿,他徹底清醒了。
“大青取代大蒼,此乃大勢,老馬,你還信我嗎?”田儒問道。
馬誌文深吸口氣,忽然對田儒鄭重一禮道:“學生馬誌文,願聽田師調遣。”
田儒點頭道:“好!如今入大青,正是扶搖直上,立功之時,我主心胸開闊,求賢若渴,必厚待一切有功之臣。”
“是!”馬誌文說道。
繼而,田儒和馬誌文商量了很多接下來的計劃,馬誌文被田儒親自來勸,也是因為他牽扯的關係網最多,隨著商議結束後,田儒就悄然告辭了,馬誌文也迅速按照田儒的安排去做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