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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雪尢塗著丹寇，嘴角是一絲冷笑，“她願意裝，可以一直裝下去。”
“可是夫人，我們明明可以不提醒她及笄禮，這樣她連自己製作的衣服都沒有，何必...”
顧雪尢沒理會玉蓮的問題，她指了指旁邊的托盤，“這是清兒的，待會兒送過去，我讓你找的人呢？”
那托盤裡的和曲離的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，柳殊清自那日徹底和柳誌舒鬨翻之後，就沒再柳誌舒麵前晃悠了，相反是經常來顧雪尢這個嫂嫂這邊。
顧雪尢給她準備的，自然是最好的，畢竟她隻會是墊腳石。
玉蓮忙應了一聲，拿出名冊在她麵前攤開，“夫人，這些都是皇城裡適婚的公子。”她指著幾個人，小聲加了句，“這幾個，表麵上...”
沒人知道她們在商討什麼，隻是遠遠聽見顧雪尢的笑聲，以為是什麼好事。
花園裡，柳殊清一身粉黃相間的衣裙，她坐在涼亭裡，看著那托盤，臉上燦爛了起來，“玉蓮，幫我謝謝嫂嫂。”
玉蓮點了點頭，恭敬道：“這是夫人親自去挑選的，及笄禮上，二小姐一定是最光彩奪目的那位。”
“那還用說，平時咱們家小姐也光彩奪目。”站在柳殊清身旁的玉蝶自豪地說道：“皇城中不少公子知道小姐要及笄了，這拜帖都不知道下了多少封，但我們家小姐天資聰慧，又國色天香，可真沒幾個能配得上的。”
這話很是受用，柳殊清笑得更開心了，那些男人越是想圍著她，就越證明她的魅力不可擋，不過想起這府裡的某個人，她就有些氣堵。
“玉蝶，給曲離下拜帖的公子有多少？”
玉蝶如實相告，“小姐，一個，都沒有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主仆二人笑了起來，這都快及笄了，還一個都沒有，曲離這廢物，怕是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。
眼角餘光，玉蝶瞧見管家手裡拿著拜帖經過，她忍著笑意問道：“管家，這又是給小姐的拜帖？皇城什麼歪瓜裂棗都有，可就是沒人能看上表小姐，要不這份給表小姐過過癮罷了。”
柳殊清勾著嘴角哼了一聲，“本小姐收得夠多了，玉蝶說的不錯，這份就給咱們那位表小姐吧。”
將軍府裡的管家年過五旬，身子還健朗得很，他這麼大歲數，等級也是在柳殊清之上，但聽見柳殊清這話的時候，還是禮貌彎了下腰。
“小姐。”他兩鬢黑白相間中沁出了些冷汗，“這不是給您的拜帖。”
笑聲戛然而止，玉蝶心中一慌，果不其然聽見那管家繼續說道：“這是太子殿下給表小姐的拜帖，老奴正要給表小姐送過去。”
響亮亮的巴掌打在柳殊清的臉上，她眼神飄忽，想要裝作剛剛的話不是自己說的，可是話已出口，還能裝作什麼樣？
玉蝶心裡慌亂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，但是小姐沒開口說什麼，她就不能多嘴，以免說錯了什麼。
管家在府裡待了這麼久，自是知道如何給個台階，他起身笑道：“二小姐要是沒什麼事的話，老奴這便去做事了。”
“嗯...你去吧。”所幸周圍沒有其他人，否則柳殊清也不能故作鎮定，她趕緊讓管家離開之後，玉蝶跪了下來。
“小姐，都是我多嘴了，我的錯，我、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柳殊清手下的茶杯碎了個稀巴爛，她把那些碎片都摔在了玉蝶的身上，玉蝶頓時狼狽不堪，那臉上也有被碎片給劃傷的。
看著那些鮮血，玉蓮收回了目光，“二小姐何必生自己身邊人的氣，讓您出醜的，可是那位。”
這話提醒了柳殊清，她擦著自己的手，不屑道：“不就是那個廢物太子嗎，兩個人還真是天生一對，本小姐生什麼氣，玉蝶，去查查那太子到底想做什麼。”
話雖是這樣說，但曲離若真的跟皇家扯上什麼關係，那背景還是可有撐腰的。
玉蝶連忙跪拜離開。
“玉蓮，剛剛的事...”
玉蓮溫柔笑道：“小姐放心，玉蓮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。”
“曲離...”柳殊清念著那個名字，恨不得地上的血都是她流的。
院子裡，玉露受到了管家送來的拜帖，興奮地轉交給了曲離。
“小姐，有你的拜帖。”
“誰的？”身上纏了不少線，曲離正費力地穿著針，要不是玉露一直催促著念叨，她才不會拿起這東西。
玉露幫她拆開，上麵赫然落款著太子樂正玨的名字，用的是燙金大字，一打開便有金色的靈力飛舞出來。
“小姐，是太子的！”玉露語氣上翹，覺得果真跟自己猜的一樣，太子對自家小姐有意思。
曲離斜了一眼，手上頓時被紮了一下，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，她似沒看見一樣，習慣性地摸了一下耳墜，不知這鮮血被耳墜給吸入，白玉般的耳墜中，散發著微粉的光芒。
“太子說想明日前來拜訪小姐，小姐是怎麼想的？”玉露將帖子遞了過去，曲離看都沒看，就放在那蠟燭上麵，不一會兒火光就出來了，玉露搶救也來不及了。
“小姐，你這是！”
拍了拍手，曲離聳肩道：“什麼拜帖？本小姐沒看見。”
玉露：小姐說沒看見，那我也沒看見，嗚嗚，太子你是怎麼招惹到我家小姐的。
‘啪’的一聲，曲離將手中的針線丟在桌子上，“這東西真麻煩，玉露，靠你了。”
她感覺這幾日自己都要長針眼了，這小女兒做的事情，她打算放棄。
玉露一臉無奈，“小姐，及笄的服飾是要自己做的！”
“你不幫忙的話，本小姐就裸著去，這事你看本小姐做不做的出來。”
玉露其實想說，她也有那麼一點想看小姐裸著，但她很快把這想法從腦子裡趕出去，認命地拿起了針線。
剛踏入自己房門的曲離，就見空間的門自動打開了，她斂著心神，讓靈識進入，卻不想入眼的全是粉色的大霧，在她進入的那一刻，那些霧都凝聚了起來，融入到了長得最茁壯的一棵育靈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