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離睜開眼的時候,便見床邊上趴著一個人,她不自覺伸腳一踹,那人便滾下了床,連著哎呀好幾聲,曲離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力氣回來了。
斜了眼地上揉著屁股的人,她沒好氣道:“林望,你來本小姐閨房做什麼?”
“我說你這女人,真是不識好歹,下次彆找我看病。”林望從地上爬起來,怒氣衝衝地看著她,“還真是命大,沒把你病死。”
房門吱呀一聲,玉露端著藥碗進來,‘噓’了一聲,“林大夫,你可小點聲,要是讓夫人發現你在小姐房裡,小姐可就完了。”
林望冷哼,“都是一群將我用完就丟的女人。”
他撿起自己的藥箱,把曲離身上的銀針收回來,才昂著腦袋離開。
門一關上,曲離就咳嗽了兩聲,這一咳,將她的淤血也咳出來了,玉露連忙拿著手帕給她擦。
“小姐,你總算沒事了,昨晚你拉著林大夫一直罵他是登徒浪子,流氓,林大夫不計前嫌地給你施針,你可彆怪他了。”
曲離麵色有些尷尬,“我真這樣罵他了?”
“是啊,罵得可凶了,小姐先喝藥吧。”
曲離倒是不記得有這事,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大口,儘數吐了出來。
“小姐怎麼了?是不是燙著了?”玉露趕緊去拿涼水,卻聽見曲離罵道:“去死吧林望!”這藥裡麵絕對放了黃連,而且是特彆多劑量的那種,活該林望被罵,她就應該順便咬死他。
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,曲離準備去看望柳誌舒,半晌又停住了腳步。
“小姐怎麼了?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?”玉露看了看曲離的臉色,想了想說道:“將軍還在昏迷當中,昨日林大夫是先給將軍看了再來小姐這邊的,林大夫已經開了藥,將軍不日便會醒來。”
曲離甩開了她的手,“誰關心這個了,我想知道的是那邪物的情況如何了。”
玉露掩嘴笑道:“邪物如今封家兄妹在看著,那符紙糊了好厚幾層,應該不會有什麼事。”
曲離喝了幾口茶,把心中那不安給壓了下去,她看了玉露幾眼,玉露又說道:“太子殿下那邊正在追查魔族的事情,進來會封鎖皇城一段時間,小姐,你還想知道什麼?”
放下茶杯,曲離冷著一張臉,“多嘴,我要學習了,彆打擾我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玉露心中倒是開心不少,至少她現在已經能懂得曲離某些眼神的意思。
曲離回到了空間裡麵,見那些育靈草已經被小豆子整理得差不多了,她降了一場雨,小豆子歡快地吃了好幾顆草,飄到了那藍色的草上方,“主人,這些天心草為何還不長大?”
明明那些育靈草跟他們都差不多大小的,後來育靈草卻長得快一些。
天心草,是能夠提高治愈能力的草藥,賣給那些煉藥師的話,能夠賺得不少銀子。
“大概它們不喜歡你吧。”
說罷,曲離跪在墊子上上香,她目光緊盯著兩個牌位,尋思著要不要加上一個。
“爹,娘,我有哥哥嗎?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?”她敲了敲腦袋,“都是那林望惹惱了我,我都忘記詢問顧雪尢懷孕的事了,兄長如今還昏迷著,我也沒辦法問他哥哥的事。”
她歎了口氣,照例跟爹娘聊了一會兒天之後跑到一旁打坐,隻是手一抬,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問題。
“主人,你這是升星了!”小豆子飛快飄了過來。
曲離原先是三星靈皇,且一直停滯不前,卻沒想到這次高燒過後,彆人需要幾年升的星,她一下就升了。
四星靈皇的曲離握了握手,有些奇怪,她靈力都枯竭了,還能升?
手中似乎有了那晚上的觸感,她抿著唇,沒有說話。
在房間裡待了三天,第四天的時候,柳殊清終於找上門來了。
長劍一揮,曲離的房門就犧牲了。
“曲離,哥哥這麼久沒醒,你卻沒心沒肺地待在房間裡玩樂,我今日就好好教訓你!”
曲離真是想問問她,是不是瞎了,這麼點的小房間,是哪裡看見她玩樂的。
不過有時候找人麻煩就是這樣,什麼理由都能扯上,上次被顧雪尢打,那是她體力不支沒有防備,這會兒卻不會任柳殊清踐踏自己。
幾個來回,柳殊清不可置信地看著她,“你什麼時候有靈力的?”
不可能,曲離是個廢材,怎麼可能會有靈力,但若是沒有靈力,豈不是說明她連一個廢人都打不過,怎麼想她都不痛快,柳殊清握著劍柄,心裡盤算著怎麼讓曲離一擊斃命。
曲離笑道:“我就是躲得好而已,沒想到你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打不到,嘖嘖。”
被嘲笑了,柳殊清咬牙抬起劍,她瞧見遠處玉露正往這裡走來,劍鋒一偏,朝玉露刺去。
玉露天天跟曲離在一起,她就不信曲離會不管玉露,隻要曲離露出破綻,她就可以取她狗命了。
走在半路上,玉露愣住,眼睜睜看著那把劍離自己越來越近。
差一點就能夠刺到玉露,柳殊清故意用餘光去看曲離,卻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,淡淡地待在原地,沒有一點上前幫忙的想法。
哼,她一定是裝的,柳殊清這麼想著,還真的對玉露下了殺招。
千鈞一發之際,玉露嚇得趕緊張開了保護罩,這次的保護罩比上次的還要堅硬,柳殊清的手一震,清晰地感覺到和上次不一樣了。
入眼,是玉露的欣喜,“小姐!我升星了!”
剛剛那一瞬間,她感受到自己身體裡的靈力上漲了一些,沒想到,竟然是升星了。
柳殊清一僵,她這麼多天都沒升,玉露這個死丫鬟居然一下就升了,她不甘心。
“我殺了你!”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啊。
柳殊清剛抬起劍,手腕就疼了一下,靈劍脫落,曲離風輕雲淡地撿了起來,將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,“柳殊清,你常拿著這把劍欺負人,如今被自己的劍指著是個什麼滋味?”
隻要她再往前一點點,立刻就會流出鮮血,瞪著曲離,柳殊清咬牙道:“你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