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好一會,首善堂夥計端著一個銅盆出來。
盆裡滿是從飛山虎身上刮下來的幾斤碎肉,腥臭的血水混雜著爛肉,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吐了起來。
李毅強行壓住惡心,走進了屋內。
趙郎中正在給飛山虎包紮,見到李毅進來,歎息道“此人也是個響當當的漢子,硬生生挨了過來。隻不過是死是活,隻能交給天意了。”
“多謝先生,晚些會有人送一百兩銀子去首善堂。”
李毅說完這句話,就走出了廂房。
他來到紀先生麵前,滿臉恨意道“紀先生,那個牢頭串通他人謀害我手下管隊,可否將他交給我?”
望著渾身散發著濃重血腥味的李毅,紀先生咽了咽口水,壓下顫抖的手勉強笑道。
“既然是個內賊,那自然可以。隻不過到底是兵備憲司的人,還請李千戶在這裡解決。”
“多謝了。”
李毅陰沉著臉,帶著布顏去了地牢。
牢頭滿臉驚恐的望著李毅,還想說話,就被扼住了喉嚨,然後像是死狗一樣,被李毅拖到了刑架上。
“大人,大人,求求你。”
牢頭嚇得大小便失禁,哀嚎著求饒。
可是李毅根本不理會,直接抽出鐵簽紮進了他的指甲裡。
十指連心,牢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他怎麼也沒有想到,他的這些刑具有一天會用在他自己身上。
等到雙手插滿鐵簽,牢頭就被極致的痛苦折磨的再度大小便失禁。
他滿臉絕望的望著李毅,張張嘴想要求饒,可是嗓子嘶啞的說不出話來。
他現在無比後悔,自己就不該收那筆銀子,不該招惹這個瘋子。
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他的腳背上,淒厲高亢的哀嚎聲傳遍了整個地牢,所有囚犯都全身顫抖的縮著身子,臉上滿是恐懼。
過了一刻鐘,李毅這座噴發的火山才漸漸熄滅,整個人猶如一塊冰冷的岩石,從地牢中緩緩走出來。
紀先生心驚膽戰的走下地牢,看到牢頭表情猙獰恐怖,如同一塊爛肉掛在架子上。
他被眼前的慘狀嚇了一大跳,驚恐的爬出地牢,想要離麵前的地獄遠遠的。
等到王環從巡撫衙門返回,讓人叫他的時候,紀先生依然沒回過來神。
他臉色蒼白,腳步虛軟的去了書房,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。
王環眉頭一皺,不滿的道“出了什麼事?”
紀先生壓著心頭的恐懼,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。
王環聽完之後也有些心慌。
過了好一會,他忍不住道“這個李毅太過心狠手辣。本官本就不想和他作對,你將檢舉者是誰告訴他,結個善緣,今後不要招惹這種殺神。”
紀先生也心有餘悸的道“可是艾家那邊怎麼辦?”
王環恨恨的道“告訴艾家,再想對付李毅,
得加錢。”
當天晚上,當李毅得知了檢舉者的名字後,沒有絲毫驚訝。
這些事情,全都是周雲開搞出來的,目的就是想分化碎金軍上下。
拿了兵備憲司的公文,李毅讓布顏返回角河堡抓捕周雲開,可惜周雲開早就得到消息,提前逃走了。
這次的事情牽扯到對降寇的迫害,影響了楊鶴的招撫大計。
就算周雲開是都指揮僉事,有艾家撐腰,他也知道自己定然不會有好下場。
第二天,布顏從角河堡趕了回來。
沒能抓到周雲開,他有些失望。
不過李毅倒是樂意看到這個結果。
如果周雲開被兵備憲司緝拿,那自己還不好對付他。
既然他畏罪潛逃,那麼自己就有機會報這個仇。
過了兩天,飛山虎的傷情已經穩定下來,李毅打算將他運往碎金鎮療傷。
眼下出了這麼多事,他也顧不上趙勝等人。
既然他們都不願意留下當官兵,李毅就給他們每人二十兩銀子,讓他們趕著馬車,結伴返回清澗。
趙勝等人自然又是千恩萬謝,答應李毅,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,他們一定會趕來幫忙。
等到送走他們,史可法從大戶手中借了一輛舒適的馬車,讓李毅帶著飛山虎返回碎金鎮。
一路操勞,等到李毅到達碎金鎮,聽到了一個好消息。
高小甲通過收買艾家家丁,找到了周雲開的藏身之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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