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ivid="tet_c"兩方混戰在一起,王薄均一臉陰冷,看向了身後駐足觀望的馮振軒等人。
可是馮振軒帶著近百兵丁,根本沒有絲毫參與的舉動。
眼看著騎兵被巡邏隊阻擋,死傷慘重,王薄均再也忍耐不住,撥馬而去。
“馮大人,事到如今,你還不動手嗎?”
馮振軒嗬嗬笑道:“王知府,本官所來隻是責問,眼下死傷這般多性命,就不是本官能擔得起的了。”
王薄均憤怒的望著他。
“今日成敗隻在此一舉。李毅已經將這裡的事通報給了楊鶴,等楊鶴的人來了,你也彆想得到一點好處。”
馮振軒似笑非笑的望著他,道:“若是楊鶴的人來了,怕是最先遭殃的是王知府吧。”
王薄均冷冷看著他,“馮大人是什麼意思?“
馮振軒指著遠處的戰場,笑著道:“這一切,不都是王知府的算計嗎?可若是製台大人知道了,不知道王知府會落到什麼下場。”
王薄均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。
他沒想到,馮振軒竟然這麼敏銳,竟然看穿了今日的真相。
場麵沉靜下來。
馮振軒望著臉色鐵青的王薄均,伸出三支手指道:“三萬兩銀子,隻要王知府願意,本官會幫你收拾殘局。”
王薄均望著馮振軒貪婪奸詐的表情,真的想撕爛這張臉。
可是他明白,今日不解決這件事,那麼等楊鶴的人來了,自己就完了。
“隻要馮大人願意出手相助,本府會銘記於心。”
王薄均冷冷的道。
馮振軒陰冷一笑。
不管王薄均是否願意,眼下他隻能對自己伏低做小。
“高把總,現在輪到你出麵了。”
馮振軒回頭望著身材魁梧的高傑,冷冷道。
高傑眼神複雜的盯著遠處混亂的戰場。
當初離開碎金軍的時候,他真的從未想過和李毅作對。
隻是在攀上洪承疇這座靠山後,他隻感受到那高高在上的權利,和居高臨下的傲慢。
洪承疇答應了他的效忠,卻並未像他想象的那樣對他委以重任,讓他立功升官。
而是用權利來恐嚇,用虛無縹緲的前程在誘惑,讓他一步步放棄底線,幾次三番對付李毅。
這一次,更是在艾應甲的懇求下,讓高傑跟著馮振軒來對付李毅。
原本想著升官發財,光宗耀祖的高傑,此刻無比的迷茫。
可他現在彆無選擇,隻能一條路走到黑。
“大哥,那可是李大人,我們不能動手。”一個管隊拉著高傑低聲道。
又有一個管隊開口道:“要是害死了李大人,鄉親們會活剝了我們,祖墳也會被人刨了的。”
這些人都是當初跟著高傑離開碎金軍的。
不過他們依然深念李毅的提拔器重,都不想加害這個昔日的頭目。
高傑心中也是十分糾結。
他很想大罵馮振軒,然後拔出兵器幫著李毅殺出重圍。
可是望著馮振軒望過來的眼神,那似笑非笑的表情,高傑就感覺整個人像是跌入水底,無力地掙紮。
“聽聞高把總和李毅有舊,如今是不是念及舊情,舍不得動手。”馮振軒譏諷的道。
高傑心中一涼,咬牙怒喝道。
“整隊衝鋒,殺退這幫饑民,活捉李毅。”
終於,高傑還是做出了選擇,大聲的下令。
兩個管隊不敢置信的望著他。
“沒聽到嗎?整隊衝鋒,違令者斬。“
高傑對著他們大吼一聲,表情簡直像是要吃人。
兩個管隊長歎一聲氣,開始整隊。
不遠處的戰場,李過不斷大聲召集巡邏隊青壯,讓他們保持隊形,長短兵器搭配作戰。
雖然巡邏隊青壯並無半點甲胄,但各個悍不畏死,在李過的號令下不斷互相配合,同進同退。
數十騎兵根本衝不散他們,反而被長矛捅刺,刀斧揮砍馬蹄,死傷頗為慘重。
李毅臉色蒼白,在秀娘的攙扶下望著前赴後繼,用血肉之軀對抗騎兵的青壯,就想要上前。
可是他失血過多,又受了重傷,站都站不穩,更不要說作戰。
就在戰況焦灼的時候,突然遠處傳來號角聲。
李毅轉頭一看,隻見遠方的山坡上突然出現一支軍隊。
這支軍隊兵甲整齊,士氣高昂,在行進過程中不斷整隊,一看就是精銳之師。
更讓李毅吃驚的是,他看到了那飄揚的旗幟,還有旗幟下騎馬緩行的高傑。
就在他望著高傑的時候,高傑也在看著他。
兩人四目相對,高傑心虛的轉開目光。
李毅沒有想到,自己再次見到高傑,竟然是這樣的地方。
而且高傑真的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上。
高傑躲開李毅的目光之後,眼神逐漸變得冷酷。
“全軍從側麵包圍暴民,騎兵繞後抓捕李毅。”
各管隊轟然受命。
高傑望著身邊的騎兵管隊,冷冷道:“誰都不能傷李毅的性命,不然我拿你是問。”
管隊了解高傑和李毅的淵源,立刻點點頭。
如果說李過手下的巡邏隊就是按照碎金軍模板訓練出來的簡陋版,那麼高傑這支軍隊就精良許多。
洪承疇標營的兵丁本就是魁梧強壯的精兵,高傑又以碎金軍的訓練方法訓練。
加上精良的兵甲,充足的糧食,這支軍隊就是相比真正的碎金軍也毫不遜色。
哨聲響起,標營步兵開始加快腳步。
在距離戰場一裡外,標營隊形快速展開,向著巡邏隊的側翼包圍過來。
李過早就看到了官兵又來了一支生力軍。
他連忙抽調一半巡邏隊青壯,簡單整隊之後迎了上去。
兩支軍隊相撞,如同兩支鋒利的長矛,撞擊在一起,隻可能是兩敗俱傷。
巡邏隊青壯早就打出了火氣,對於這幫官兵深惡痛絕。
而標營訓練有素,為了立功獲賞,也毫不留情。
雙方廝殺在一起,可是巡邏隊青壯裝備太差,在精良甲胄的防禦下,很快就吃了大虧,被標營官兵打得節節後退,死傷慘重。
望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首,李過雙眼血紅,帶著少年隊的人就衝上去支援。
可是他們隻是半大的孩子,雖然經受了良好的訓練和教育,但人數太少,根本不是標營的對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