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此前,朕就在考慮,要如何解決世家問題,雖然如今天下世家皆已臣服,但他們底蘊仍在。
必須將之再次削弱,才能消除世家的隱患。想不到朕還沒有做出決定,也沒有付諸實施,這崔長明就自己送上門來看來,他對如今天下局勢,果然看的很清楚。”
對於這崔長明,樊虎讚賞頗多,不管崔長明是出於什麼立場,做出這些決定,都無法否認,他很有自知之明。
同時能夠看清楚天下局勢,他知道如今樊虎已經掌控大局,成為天下之主,大夏的崛起已經無可阻擋。
這個時候,順者昌,逆者亡,如果想著與大夏為敵,隻有死路一條。
或許舍棄一些利益,徹底融入大夏,反而能夠獲得更多的好處。
這對於崔長明來說,無疑是一場豪賭,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做出了決定,因為他現在並沒有太多的選擇。
如今大夏的規劃和發展,注定和世家的利益背道而馳。
或許崔長明也意識到,大夏對世家大族下手,是遲早的事情,與其等到樊虎付諸實施,倒不如先發製人,自砍一刀,反而能夠讓世家擁有更多餘地。
在場的群臣,都是大夏的重臣,他們當然也明白此事的意義。
如果說,崔長明當真如此配合,有崔家作為表率,那麼其他的世家大族,也隻能選擇臣服,如此一來,大夏就能順理成章,徹底將這個問題解決了。
隻見魏征向前拱手道:
“啟稟陛下,微臣以為這是一個良機。
雖然如今天下世家,皆已臣服於大夏,但也正因如此,朝廷無法進一步將之削弱,如果從清河崔氏開始,朝廷就能順理成章,將此事擴及到其他世家身上。
無論其他世家大族是否甘心,如今朝廷掌握絕對的主動權。
將世家拆分之後,不僅能夠削弱世家的勢力,同時也能進一步提升朝廷的威望。”
不隻是魏征,包括房玄齡和杜如晦,也是紛紛表態。
他們都是大夏的一員,自然是站在大夏的立場上考慮問題。
不管曾經的世家有多強盛,他們的威望再怎麼高,也都無濟於事。
如今的世家,根本無法和大夏相提並論。他們的結局也隻有一個,也就是徹底臣服於大夏。
隻要樊虎能夠趁此機會,將天下世家大族拆分,那麼世家也就不再是世家了,他們的底蘊將會被大幅度削弱。
他們的勢力,也再無法和往日相提並論,想要重新崛起,無異於癡心妄想。
畢竟將世家拆分之後,那些小家族想要齊心協力一起對抗朝廷,未免有些異想天開。
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,決斷也不一樣,如果他們過上了安穩的生活,擁有了更多的選擇,怎麼可能冒著危險,與大夏為敵呢?
聽著眾人的話語,樊虎不住點頭,他的心中也有自己的考慮。
自從東漢末年開始,曆朝曆代以來,世家大族都是朝廷的心頭大患,隻不過這個問題,始終無法解決。
直到科舉推行之後,並且不斷發展,才有了質的改變。
如今樊虎雖然推行科舉製,但是時間終究是太短了,哪怕如今取得了不俗的成效,但是世家仍舊沒有放棄掙紮。
他們還妄想著,有朝一日能夠重新崛起,能夠恢複世家往日的強盛。
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,除非說大夏突然之間分崩離析,不複存在,否則世家的想法就不可能實現,這注定是癡心妄想。
在思索片刻之後,樊虎終於是開口說道:
“既然崔家有如此誠意,那朕自然不會虧待他們,此次正打算派遣一位重臣前往,不知諸位愛卿可有人選?”
崔家作為五姓七望之首,就算崔長明願意配合,該有的準備還是要有的,所以樊虎決定派遣一員重臣前往坐鎮。
一方麵,是展現大夏的強勢,另一方麵也是安撫崔家之眾。
在樊虎說完之後,魏征沒有任何猶豫,便是立刻拱手說道:
“啟稟陛下,微臣願意走一趟!”
看到魏征斬釘截鐵般的模樣,樊虎不禁有些詫異,他確實沒有想到,魏征竟然會主動請命。
但很快,他就回過神來,其實讓魏征負責此事,還真不是一件壞事。
因為魏征的性格,本就頗為強勢,不畏強權,作為他手下親信,也是大夏重臣,能夠代表很多東西。
既然魏征願意走一趟,也省得樊虎費心了,他很快點了點頭,說道:
“好,玄成乃是我大夏重臣,負責此事自無不妥,也能表現出朝廷的重視。
正所謂投桃報李,既然崔家有這樣的決心,朕自然不能熟視無睹。但凡崔家分出子弟,朝廷皆要妥善處置。”
等單進說到此處,杜如晦忽然向前一步,拱手說道:
“啟稟陛下,微臣倒是有個想法,既然崔家已經拆分,陛下何不將崔家嫡係遷到京畿,再給崔家賜爵安撫,如此永絕後患。”
在樊虎麵前,杜如晦沒有含糊其辭,他表現的很直接,便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雖然將崔家拆分,能夠暫時解決問題,但終究不能長久,誰也不知道後麵會不會出現其他變故。
但是如果在將崔家拆分之後,又把崔家嫡係,遷徙到長安城。
讓他們生活在樊虎的眼皮子底下,不管他們有再多手段,也施展不開了。
同時,杜如晦也提出了補償的辦法,那就是給崔家賜爵,不管他們是否情願,但麵子上還是過得去的。
這對於其他世家大族,也是威懾,他們來得越慢,就越受到朝廷的針對,獲得樊虎賞賜的爵位就越低。
不管曾經的世家大族多強盛,現在他們在樊虎麵前,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,就算他們底蘊深厚,也沒有和樊虎談條件的資格。
這就是現實。
隻要這些世家大族有自知之明,能夠認清楚現實,那樊虎當然可以網開一麵,反之,樊虎絕不會放任不理。
因為從始至終,樊虎在意的隻有大夏的利益,至於世家如何,和他又有什麼關係?
但凡他們敢給大夏找麻煩,那就休怪樊虎手段狠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