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如果江夏發現了他的身份,非要在0點前揭穿他……
鹿野修二畢竟是曾經殺過人的人,又逃亡多年,手段果決。想到這,他眼底閃過一抹不忍卻堅定的寒光。
然後就聽到江夏聲音和緩地問他:“沒事吧。有哪不舒服嗎,我幫你叫救護車?”
這裡人太多了,得找個人少的地方……
鹿野修二心裡也是同感。
他當然不可能答應去坐救護車,隻是擺擺手,欲拒還迎地虛弱道:“沒事,大概是今天忘了喝降壓藥,到家裡吃上藥就好了……”
說著他就踉蹌了一步,用行動暗示他一個人回家非常困難。
天真的高中生果然立刻跟上,再次扶住他:“我送你回去吧。雖然我今晚跟人有約,但是應該耽誤不了多久。”
“……”跟人有約?是在說佐藤?跑來碰瓷真是太對了,“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兩個人很快達成一致,默契地同時避開了剛才警察押送嫌疑犯時所走的出口,往另一邊走去。
……
高木涉剛才發現問題的時候,正好站在電梯中段,前後人都很多。
如果逆行,會和從下麵跑上來的人撞上。他隻好一路小聲喊著借過,快步往上跑。雖然大多人都貼近電梯一側,留出了空隙,但這座電梯畢竟很窄,還不巧遇到兩個偏胖的人堵路。
等高木涉一路小跑,滿頭是汗地離開電梯,又順著樓梯飛奔而下,再次來到站台時,站台上已經看不到江夏了,那個危險的鹿野修二也不見蹤影。
幾乎同時,高木涉放在耳邊的手機中,傳來了無人接聽的提示音。
他看著回到通話界麵的手機屏幕,歎了一口氣——追人的同時,高木涉當然沒忘記嘗試打電話告知江夏情況,但或許是因為江夏剛從地鐵上下來、手機還處在靜音模式,所以沒能打通……
高木左看看右看看。剛才正好有一列地鐵經停,他一時無法確定江夏是和那個老人一起上車了,還是從另一邊出了站。
不過,不管怎麼說,突然出了這種事,有一個人不能不知會一聲。
“喂?我是高木。”高木涉撥通了佐藤美和子的電話,措了措辭,“我在品川車站……啊?不,不是剛才那個嫌疑犯的事,江夏確實沒打他,隻是在阻攔他逃走時順手摔了一下……”
“我是想說另一件事。剛才我準備離開的時候,看到那位鹿野先生——就是你父親的朋友——摔倒在了江夏旁邊,然後江夏扶著他離開了。另外,關於鹿野先生這個人……”
高木正想告訴佐藤美和子“鹿野修二可能是18年前案件的真凶”,但話還沒出口,對麵的女警官突然反應巨大地打斷:“兩個人一起離開了?!”
“啊,是的。”高木涉被她的語氣嚇了一跳,然後意識到了不對:如果鹿野隻是一個普通的中老年人,佐藤似乎不該有這麼大的反應。
該不會……
“儘快找到他們的去向,然後攔下來!”佐藤美和子麵色凝重:
“雖然目前還沒有太過直接的證據,但鹿野修二很可能是18年前‘愁思郎事件’的真凶——我存了當年銀行劫匪留下的影像。用它和我父親的棒球隊比賽時的紀念照進行對比,鹿野修二揮棒擊球時的動作,和歹徒抽打銀行警衛的樣子非常相似。
“而鹿野修二曾經到意大利進修過三年料理——嫌犯逃到國外的期間,不能算入追訴時效的計時,如果真凶真的是他,那起案件現在就還在追訴期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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