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瞬間排除了自身的問題後。
江夏順著安室透的視線看向前方。
然後忽然懂了。
——前麵靠邊的地方,停著一輛有加固改裝痕跡的豪車。
車邊站著一個一身西裝、身材魁梧,像保鏢也像司機的男人。
這個人剛才推門下車,急匆匆地站在路邊揮手,攔下了他們的車。
……
荒郊野外,忽然遇到穿著一身黑西裝的人,安室透本能地警惕了一下。
不過很快,他發現,那輛車的一隻輪胎明顯癟了下去,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——簡而言之,爆胎了。
安室透:“……”
自己爆胎見多了,遇到彆人爆胎,倒是非常稀罕。
……怎麼說呢,同情之餘,心情有點複雜,竟然有一點點對自己沒爆胎的慶幸和優越感……咳,這不應當。
安室透收束思緒的空隙裡。
前麵那輛車的倒黴司機裹緊西裝,小跑過來:“請問,能不能幫忙把我們送到附近有人的地方?我們爆胎之後為了取暖,一直開著空調,油快要不夠了,而且救援一直都沒到……”
同為爆過胎的人,安室透對司機的絕望頗為理解。
剛才這個陌生司機跑過來的時候,他審視了一下對方身上容易藏槍的地方,發現這人似乎並沒有攜帶武器——至少從正麵看來是這樣。
於是點了一下頭:“叫你車上的乘客過來吧。剛才你說‘們’,那輛車裡,應該還有其他人吧。”
司機鬆了一口氣,感激地點了點頭。然後他小跑回自己的車邊,對著開了一條縫的車窗說了幾句話,拉開車門。
這個過程中,安室透x光一樣的視線又掃了一遍司機的身後,發現他腰後、腿部等等地方也都沒有藏著武器的痕跡,這才稍微放心。
安室透當然不會把幾個可能凍出問題的市民丟在這裡不管。
好在此時有江夏在旁邊,波本的種種善行,都能找到合適的借口——比如,除非徹底把前車裡的人滅口,否則路過卻不幫忙,這種見死不救的行為,會對江夏正麵的形象有所損傷,不利於他繼續打入上流社會。而要是為了這點順手為之的小事滅口,又不符合組織低調的表麵要求……
總之,救就行了。
……
半分鐘後。
安室透看著從前麵那輛車裡下來的人,沉默片刻,開始後悔。
——司機跑回去拉開車門以後,車裡下來了兩個女人。
其中一個燙著成熟的卷發,看上去已經成年。
另一個則稍帶稚氣。
兩人雖然都裹著圍巾,但安室透還是迅速從發型和身形,認出了其中年紀更小的那一個。
——鈴木園子。
……又一個江夏的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