鬆田陣平思索片刻,腦中緩緩浮現出了鬼同事們和江夏開開心心地開殺氣party,隻有它一隻鬼被關在旁邊,默默看著眼前的盛宴的景象……
“……”
它無聲打了個寒顫,掐滅了“和老同學敘舊”的念頭。
然後雙手環在身前,臂彎裡立著球杆,靠著牆壁,像個話少高冷的反派一樣,等安室透擺球。
安室透第n次搭話失敗,心裡歎了一口氣。
不過,想起這個自稱黑澤的人一路上話都很少,又覺得這樣好像也正常。
他走過去把旁邊的窗戶關上,開始轉而思索彆的情報來源。
——遇到鬆…黑澤的時候,鬆田正和千間降代在一起。
從千間降代對他的態度來看,這一老一少似乎認識,甚至老婆婆還隱約對他有種看護的情緒……另外,剛才鷹撲過去的時候,鬆田似乎還捂了一下心口。
其實剛才,安室透看到那個捂住胸口的動作,還以為是鷹撲擊的時候掉了一根羽毛,鬆田看到了,所以順手扣住……
但千間婆婆這個熟人,卻第一時間問鬆田是不是心臟不舒服。而且之後,鬆田拿開手時,他手裡也確實沒有羽毛之類的東西……也就是說,千間婆婆說的應該是對的,眼前這個鬆田,身體似乎不太好?
……如果炸成重傷又救回來,或者為了逃脫裝有爆炸的摩天輪,不慎從高處摔落,確實會留下很多後遺症。
“……”嘖,想什麼呢。
警視廳的那些警察又不真的全是廢物,而且鬆田身亡的現場,是在商業區的摩天輪,下方應該有不少市民圍觀,想在那表演重傷逃生,還不被報道出來,怎麼想都不太可能。
而且就算真的救回來了,人總不可能反向生長、年紀變得比以前還小——現在的這個鬆…黑澤,看上去二十歲上下,就算加了墨鏡和成熟的西裝包裝,看上去也最多隻有鬆田陣平剛從警校畢業時那麼大。
安室透飛快排除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假設。
……
但是打了一會兒台球,旁邊這個黑衣人,越看越眼熟。
甚至,如果不特意盯著臉、對比細節,安室透幾乎覺得是鬆田陣平從墓地裡逃出來了、此時正若無其事地站在他旁邊打台球。
……可是剛才來的路上,為什麼沒有這種熟悉感?
安室透想著想著,忽然蹙了一下眉,發現了一些異常。
——在這之前,鬆田雖然也一直都很安靜,但如果自己跟他搭話,而又沒有旁人中途打斷,那鬆田至少會意思著回應一下。
可是現在,鬆田卻完全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……
……有古怪。
“突然不說話”這一點,和他身形的變化,難道存在著某些聯係?
想到這,安室透無視了“問問題沒人回”的尷尬,狀似自然地開口,又鍥而不舍地問了幾個問題。
然後發現,一些能用“是”或者“否”回應的問題,鬆田都用點頭或者搖頭進行了解答。
但是,問到必須開口才能回答的問題時,他就會假裝聽不到。
“……”這倒不像是故意不去搭理人,而更像是出於某些原因,確實沒法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