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基德雖然信譽不錯,但他畢竟是個身份神秘的大盜,有不少違法記錄。
所以基德的話,似乎也不能儘信——說不定剛才基德偷偷往其他偵探身上塞“安室透有問題”的提示條,隻是為了讓偵探們將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安室透身上,以便於他及時逃脫。
又問了幾句之後,隻能先放兩人離開。
……
等警察走了,沒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了。
安室透才取出手機,光明正大地看了一眼。
就見手機裡有一封未讀郵件。
點開以後,從郵件地址來看,是朗姆——組織的二把手——發來的消息。
安室透對這一點並不意外。
之前,為了保持“波本”該有的行為,他已經對朗姆彙報了黃昏彆館裡的消息。
安室透順手點開了郵件。
本來以為隻是“做得不錯”之類的套話。
然而視線落在上麵,他瞳孔忽然一縮。
和他想的完全不同,那裡寫著的竟然是。
——[那位大人已經知道了]。
“……”
安室透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收件時間。
發現朗姆給他回信,就在他發送郵件的一分鐘之後。朗姆和boss看郵件的頻率還挺高的……不過,這顯然不是當前的重點。
安室透看著郵件上的寥寥幾個字,被過大的信息量衝擊,沉默了一瞬間。
已經知道了……
意思就是,在他之前,竟然已經有人把黃昏彆館的消息通知給了那位先生?
寶藏之謎今天才剛解開,而看到黃金的人,也就那麼寥寥幾個……
安室透腦中閃過一個個偵探的臉,以及那個怎麼看都很路人的女仆,還有“鬆田”,隻覺得背上的寒毛都要立起來了。
……這種“組織乾部就在我身邊”的感覺,對正常的組織成員來說,隻會有一種被搶了首功的不爽、以及被同事耍弄的暗惱。
但對波本這瓶假酒來說,卻隻有驚悚,和極深的忌憚。
而在這群人當中,要說誰最可疑……
腦中一張張閃過的麵孔,最終定格,停在了“黑澤”身上。
安室透眼神略微一沉。
他雖然早就對“黑澤”有所懷疑,但那也隻是基於“無法確認沒問題的人、都先當做有問題來處理”的原則,禮貌性地懷疑一下。
沒想到如今,事情竟然有可能成真。
一瞬間,安室透的心情,和那些“擔心頭頂的吊扇會掉下來、然後有一天發現吊扇真的在旋轉中砸了下來”的倒黴蛋,微妙地同步了。
但片刻後,他又僥幸地想,這個晚上,他其實沒怎麼盯基德偽裝成的“江夏”,反而一直在盯鬆田。
——黃昏彆館中並沒有信號,而安室透記得,從來接偵探們的直升機到達有信號的地方,再一直到安室透給朗姆發出消息之前,鬆田都沒用過手機,反而因為和其他偵探一起熬了通宵,一直在補覺……
是鬆田用某種手段,在裝睡中避過他的眼睛、給那位先生發了消息?
還是說,把這些消息通知給boss的,其實另有其人,比如其他他沒怎麼盯過的偵探,甚至那些來救人的警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