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對視力受光線影響較大的普通人來說,這棟鬼屋倒是稱得上專業。各種假人製作精細,那些令人出戲的電線和機關軸承,也都藏在了不容易被發現的陰影裡。
遠山和葉偶爾會被那些從各種奇怪角度撲出來的“喪屍”嚇到;時遠時近的喪屍嘶吼,也令人心裡發毛。
但總的來說,一切都還好:陌生感會帶給人更多恐懼,但遠山和葉對這裡,其實不算陌生。
——剛才江夏客串龍套的時候,她和服部平次偷偷溜進來了一趟。這棟鬼屋搭在校園一角,借用了一處舞台,三麵“牆”其實都是堅實的布料,隻要臉皮厚,撩開就能進,不用驚動鬼屋的主人。
所以如今,她也就隻是在被驚到的時候,條件反射地叫上一聲,腦子裡倒是依舊牢牢記得自己待會兒應該乾些什麼,看向江夏的眼神充滿期待、躍躍欲試,一雙漂亮的杏眼裡仿佛燃燒著奮鬥的虛幻火苗。
……
峰穀貴市和辻榮尊在前麵引路。
聽到後麵不時傳來的驚叫,兩個人回頭看了一眼:“怎麼樣,還不錯吧。”
江夏禮貌性地點了點頭。
兩個男大學生見客人們沒給出太多評價,又回過頭,自顧自地聊了起來:“說起來,這些成品,要是能讓橋口看看就好了。”
“是啊。鬼屋、用到的機關和設施、畢業作品……全都是他的提議,那家夥真是個天才啊。”
服部平次心裡正在想彆的事。
但此時,聽到這句話,他還是本能地疑惑起來,插話道:“為什麼他看不到?那位橋口休學了?”
江夏和遠山和葉,也很疑惑似的看了過去。
“……”安室透這幾天接觸案子比較多,想起兩個男大學生剛才那句遺憾的“能讓橋口看看就好了”,心裡忽然有了隱約的猜測。
果然,下一秒,峰穀貴市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。
他歎了一口氣:“不是休學——橋口自殺了。服毒自儘,就在一個月前。”
安室透:“……”
他沉默了一下,忍不住問:“真的是自殺,不是他殺?”
“……?”
兩個男大學生覺得他這問題問得有些奇怪。哪有人在聽到自殺以後,第一反應是“其實是他殺”的……就連那些偵探,通常也隻會在發現明顯的疑點之後,才會說出這種不讀氣氛的話來。
不過,作為屍體的第一發現人之一,兩個學生還是下意識地開始辯解。
峰穀貴市說:“肯定是啊,這有什麼好懷疑的。橋口得了絕症,情況惡化很快,隻有半年能活了。他死後,警方還在他家找到了遺書——是那種親筆手寫的、有日期的遺書,可不是懸疑裡那些機器打印的東西。”
辻榮尊也點了點頭:“發現屍體和遺書的,正好就是我們四個——我、他,還有剛才你們在門口見過的那兩個女生。
“也就是在那之後吧,安菜忽然對電影製作異常狂熱,說是要把至高的藝術,獻給已經過世的橋口——這次她非要你們看她屍體演得像不像,也是同樣的原因,對吧,峰穀……嗯?峰穀?”
辻榮尊疑惑地左右看看,停下了步伐。
發現突然少了一個人,他語氣變得疑惑起來:“人呢?”
江夏一怔,也跟著他一起左右張望,假裝沒看到剛才有人順著小岔路快步溜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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