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部平次去橋洞那裡看了看,又找了幾塊形狀特殊的假山石,同樣沒有發現。
他微帶煩躁地抓抓頭發,一邊在心裡複盤著劇本中和“阿貞”相關的部分,一邊圍著湖繞圈。
走著走著,他腳步漸慢,最終徹底停了下來。
旁邊的遠山和葉,往前走出幾步,忽然感覺身側少了一個人。
她回過頭,疑惑地看著突然停下的服部平次:“怎麼了?”
“總覺得……”服部平次眺望著湖泊,抬手比劃了一下,“很眼熟。”
“眼熟?”遠山和葉以為他是在指橋上的人。
她眯眼看了看那裡,發現是個漂亮的女學生,頓時不太高興地蹙了蹙眉:“不認識!”
“不,我不是說人眼熟。”服部平次,靠直覺支離破碎地措著辭,“是這個角度的湖……嗯?!”
他忽然想起來了,啪一拳錘在手心,微帶激動地說:“我明白了,是剛才那個拍戲的洋館!——裡麵有一幅畫,就是從這個角度描繪的湖泊。”
那幅畫為了貼合洋館的風格,筆觸和顏色都偏向誇張。但是結合假山、樹還有橋,依舊能勉強看出它的原型就是這個角度的情侶湖。
“另外,劇本裡‘阿貞’的台詞,是‘夏天這裡有妖怪棲息,不過不必擔心,強大的失誤也會存在弱點,這隻妖怪的弱點是鼻子’——
“從這裡看過去,沒法看到橋洞,也沒有其他太像鼻子的部分。此外季節也對不上,現在是深秋,樹木枯黃,但劇本裡卻說‘夏天’,也就是說,那條線索指的很可能不是這片湖本身,而是洋館——洋館裡那幅畫的主色調是綠色,它才是真正的線索所在!”
服部平次一邊語速飛快地推理著,一邊因為破解了謎題而心情很好。
對一個高中生偵探來說,解謎當然不是什麼稀罕事。
但在遇到江夏的情況下,成功自己解謎,而不是在思索到一半、正推理得上頭時,被江夏迎頭澆灌一盆正確答案……這事他能和工藤吹一周。
“去那棟洋館看看。”服部平次快步跑向洋館的方向,同時對遠山和葉說,“你去叫警察。”
遠山和葉應了一聲,本能地取出了手機。
緊跟著,忽然想起來旁邊正好就有一堆警察。她剛按下了兩個“1”的手指僵住。
然後無事發生般退出通話界麵,小跑著去找湖邊正在打撈物證的警方。
……
服部平次跑到一半,忽然想起洋館的門鎖著——他剛才從鬼屋離開時,看到劇組結束了拍攝。劇組帶著設備離開時,校工鎖上了門。
於是他腳下一拐,先順路去找了一趟校工,想借洋館的鑰匙。
——洋館裡,藏著死者努力留下來的線索。找到它,應該就能破解這場命案,並揪出藏在命案背後的更大的案子。
然而借鑰匙的事,並不順利。
“鑰匙已經被借走啦。”
管理員大爺樂嗬嗬地喝了一口茶:“江夏剛才來過——對了,你知道江夏吧,那個很有名的高中生偵探。”
說著就想掏出珍藏的案件剪報集,給這個看上去有點冒失的高中生科普。
不過途中,管理員忽然想起了什麼,他盯著服部平次愣了一下,突然開始嘩啦嘩啦翻著剪報集:“誒,你的顏色很眼熟,你該不會是……”
邊說邊抬起頭,然後頓住。
——大阪的高中生偵探根本沒聽他多說,此時已經快步跑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