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時間,已經開始落雨的山道上。
一個戴著口罩、一身黑衣的年輕男人撐著傘,壓了壓頭頂棒球帽的帽簷。本就很低的帽簷被他壓得更低,和口罩配合,幾乎遮住了一整張臉。
年輕人來到葵屋旅館麵前,抬頭看了看招牌。
然後收起傘,幾步走完剩下的路,進到了旅館寬闊的房簷底下。
……
神寶大雄剛回到迎賓崗位,就看到門口又來了客人。
他本能地露出一臉微笑,迎了上去。
然而這時,年輕人突然很不客氣地伸出手,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口。
黑衣青年一開口,聒噪的嗓音就把剛才神秘低調的風格毀了一大半。
他不耐煩地質問道:“你說的‘江夏來了’是怎麼回事?不是說旅店老板一直沒聯係上他嗎?!”
神寶大雄一怔,仔細看了看麵前的年輕人,重點觀察了一下他口罩和帽簷中間露出的那一點點縫隙。
隱約看出了幾分江夏的影子,頓時確定了麵前這個人的身份。
——之前,神寶大雄為了無傷拿到箱子,雇傭了眼前這個叫森達夫的人,打算讓森達夫冒充江夏,把箱子騙走。
然而現在,隨著江夏突然出現,這個絕妙的計劃隻能當場報廢。
神寶大雄想起這一出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的計劃,心裡憋屈,連帶著對麵前的冒牌貨也沒什麼好臉色。
他一改剛才熱情迎客的模樣,冷哼一聲,憤憤抓著他的手把人甩開:“誰知道江夏怎麼會在這……說了讓你不用來!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,彆給我添亂!”
說著,神寶大雄甩給黑衣青年幾張大鈔,當做報酬兼封口費,不想再搭理。
——據他所知,森達夫正在偽裝帥氣闊少,泡一個家庭富足的女友,而且已經快訂婚了。
兩邊互相握著對方的秘密,正好井水不犯河水。現在森達夫什麼都沒乾,自己還給了他報酬,他應該不會再糾纏。
正好差不多到了換班的時間。
見森達夫握著那幾張紙幣,像是怔住了,神寶大雄沒再多留。他隱蔽地把這個冒牌貨往門外推推,示意他彆和自己站在一起。
然後回到大廳,和另一個一無所知的同伴換了班。
……
森達夫站在屋外的陰影裡,陰森的目光穿過大門,落在神寶大雄的背影上。
然後又重新垂下,來回數了幾遍手中的鈔票。
大老遠跑過來,剛到地方就突然被人說“你沒用了”,感受很不好。
好在神寶大雄給出的報酬,確實足夠豐厚——隻是往山裡跑一趟,就能拿到這麼多錢,這是擠破頭都拿不到的好兼職。
……但反過來說,森達夫暗暗想,神寶大雄一個旅店小職員,竟然願意為了那隻箱子,隨手甩出這麼豐厚的報酬。
想到這,他目光數變,眼底閃過一抹幽光。
——之前,神寶大雄隻說讓他冒充江夏,騙走一隻箱子。沒說箱子裡是什麼。
現在看來,那一定是某些非常值錢的寶貝,價值絕不是幾張大鈔能比的。
“……”森達夫思來想去,覺得來都來了,而且現在已經是深夜,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。
既然箱子已經到了江夏手上,那還不如留在這,然後半夜去江夏房裡,把箱子偷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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