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說鬼虎會那種不太見得了光,和組織相比還有些笨拙的小組織?
江夏默默研究了一下新名詞,同時又有那麼一點詫異。
說起來,檢察官逮捕鬼虎會頭目和骨乾,導致鬼虎會解散、跟組織的交易告吹,這應該算是壞了組織的事。但組織竟然沒計較……
不過,轉念一想,組織處理這件卡殼了的交易時,隻是把它當成一件隨便哪個外圍成員都能獨立完成的任務,隨意丟了下來……可見和鬼虎會交易的不是什麼重要物品,組織大概隻是覺得丟了那批貨有些可惜,或者覺得它的價值至少等同於一個外圍成員,這才意思著派下了任務。
……
電話對麵,琴酒聽到江夏沉默,顯然誤解了他沉默的意思。
琴酒漸漸開始懷疑:烏佐其實是在偶遇吉野檢察官時,靈感爆發,弄出了他偏愛的死亡劇本,並且鋪好了一切條件。隻是臨動手之前,烏佐忽然想起來,這個檢察官可能和組織有關,所以才禮貌性地打來電話過來詢問一下,好在弄死檢察官的時候更加理直氣壯,順便對組織展現一下自己是個沉穩靠譜的乾部……
如果是這樣,琴酒想,烏佐這一起針對吉野檢察官的謀殺,幾乎已經相當於箭在弦上。以烏佐對那些所謂“戲劇”的執著,也難怪自己突然叫停,這人會陷入沉默——可能是烏佐沒想到會從他這得到“彆殺”這種答案,於是現在,本能地打算裝作沒聽到。
“……”想到這,琴酒無言地點了一根煙。精力過於旺盛的天才……好在能力夠強,而且正在逐漸走向正道……至少這一次,動手之前,烏佐還打電話過來問了一聲。
琴酒呼出一口煙,難得地拿出了一點耐心,補充道:“對我們來說,在那個階層上,吉野這類人職位變動,算得上牽一發而動全身——我們送進那邊的棋子剛剛穩定下來,還在適應工作。如果環境變化太快,有可能被那些狡詐的‘同事’抓到破綻。總之,至少半年之內,不要對他下手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烏佐的回應聽上去有點敷衍。
頓了頓,江夏回過神,很真誠地改口:“說起來你可能不信,其實不是我要殺他,隻是他碰巧卷進了一件案子裡……”
嘟嘟——
“……”
江夏話音一頓,看向手機。
電話被掛斷了。
琴酒似乎把他後來的那些實話,判定成了“毫無意義也毫無真實性的廢話”,於是為了節省時間,直接用物理方式過濾掉了。
……
東京的隱蔽角落,一輛黑色的保時捷當中。
伏特加支棱著耳朵,偷聽了旁邊大哥通話的全程。
琴酒放下手機,正好看到了司機憨直的樣子,他垂下手磕掉煙灰,額角跳了兩下。
雖說這次,烏佐又差點殺了不用殺的人。
但反過來想,要是哪一天,自己正準備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籌劃暗殺時,那個目標正好因為烏佐而“意外身亡”,倒也不失為一種驚喜。
凡事都有兩麵性。
琴酒能一直把伏特加留在身邊打雜,這說明他在某些方麵也是一個包容的人。
……而且往好處想,在組織性和紀律性這一方麵,烏佐近來進步顯著,不僅開始主動籌集資金,還知道動手之前先跟組織說一聲。這麼一想,前途光明。
琴酒很快整理好了心態,繼續檢查著剛才收到的材料。
……
另一邊。
江夏打聽完情況,掛斷電話。看向旁邊公告欄裡的一則廣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