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一隻白爪黑貓在角落成型。
貓從垂落至地麵的窗簾縫隙裡探出頭,鬼鬼祟祟地觀察了一下。
此時這間屋子裡,一共隻有三個人。
——江夏,被捆在角落睡覺的增尾繪理,還有一個負責看守人質的黑衣人。
屋裡的黑衣人,顯然不覺得兩個沒有意識、還被捆牢的人質有機會反抗。
他沒有一直盯著江夏和增尾繪理看,正靠在沙發裡,開著手機玩俄羅斯方塊。過了一會兒,可能是玩困了,他又很居家地走到桌邊,搗鼓著開始燒水,準備衝泡速溶咖啡。
黑衣人身後。
江夏附體進剛搓出來的貓傀儡,開著貓,無聲走向自己的本體——他不太放心讓這隻乾飯貓乾精細活。人變成鬼,都會因為丟了大腦,損失一部分記憶和思維能力,何況是一隻貓。儘管乾飯貓在貓裡,已經算得上聰明……
……
江夏很快開著貓傀儡,走到自己背後,彈出被殺氣和黏土加固過的指甲,小心避開衣服和皮膚,撓向繩子。
一指粗的繩索應擊而斷,像被利刃劃過。
江夏滿意地看了一眼貓爪,感覺以後,如果再需要製裁什麼人的輪胎,這隻新鬼無疑最為合適。如果是貓咬撓不開的加厚輪胎,那就用那個巨大化的技能,變成豹子。一爪下去,車估計都能裂開——這樣就算被人目擊了,也不至於聯想到鬼,目擊者更可能會覺得,神奇的大自然變異出了什麼神奇的新品種。
輕易掙脫繩索之後。
江夏意識回到本體當中,摸摸口袋,找到了甩棍。
貓也沒收回去,一會兒還有用。
想到這,江夏想起什麼,低頭看了一眼傀儡貓。
雖然這隻花色獨特的貓,常常出現在本體旁邊,可能導致江夏和“烏佐”產生聯係。
但反過來想,隻要努力一點,讓貓和所有主線人物都掛上鉤,那這就將不再是疑點。
反正開貓出去,消耗的殺氣很少。過幾天先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混個臉熟,再去貝爾摩德和安室透附近多轉幾圈,警視廳也不能放過……隻可惜傀儡一旦離開本體太遠,即使是貓,也還是會消耗掉不少殺氣。想過上隨心所欲的小號生活,果然必須多囤點殺氣……
……
同一時間,房間另一角。
負責看守兩個人質的黑衣人,顯然沒想到失去意識的人質,會突然詐屍從地上爬起來。
燒水的咕嘟響動,遮蓋了麻繩從身上滑落的動靜,和衣料的摩擦聲。
直到毫不遮掩的腳步聲靠近他身後,黑衣人才有所察覺。
他倒也沒覺得緊張,隻是回過頭,以為是去便利店買飯的同夥回來了:“飯到了?……!!”
一隻手一把掐在他脖子上,將所有聲音掐斷,同時膝彎遭到重擊。回過神時,他整個人已經以一種略顯彆扭的姿勢躺在了地上,全程竟然沒發出太多響動。
“抱歉,飯還沒到。”頭頂偵探的聲音壓得很低,聽上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友善,他像個餐廳服務員一樣,溫聲詢問,“不如先吃點彆的東西?”
比如一頓能誕生殺氣的毒打……
黑衣人瞪著一雙驚恐的小眼睛,看著牢牢踩住他,並彈出了甩棍的偵探。腦袋裡一片問號。
——老大不是說這人車禍重傷麼,就算沒死,江夏也至少應該是一副僥幸苟住性命的死狗模樣……然而完全沒有。此時這個偵探直視著他,眼裡沒有任何虛弱和強撐,隻有一道蘊含著灼灼興味的光。
黑衣人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