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人遲疑片刻,卻有些唱反調:“此時就打滅王承淵,是否太草率了些?吾觀他修為,短短幾年便從天門境,躍升到淨我境,可謂驚世駭俗!當年我等祖師,在凡世也遠不及之吧!也許,這位弟子真是在古法中,摸索出了不得了的法門!”
有人便有些讚同,說道:“據我所知,王承淵是與那李青雲交手過後,受到打擊,也得到什麼啟發,才轉修古法!現在那位青雲道君的成就,大家都看到了,這其中是否有……”
就在這時,碧落道君玉臉浮現絲絲怒色,已是不得不打斷。
“住口!再說下來,莫非你們還覺得我錯怪那王承淵不成!”
她的臉上,忽地露出一絲深深忌憚,卻又不得不提醒眾人,“易岱師兄當年為外魔所誤,妄圖提前證天眼果,導致瘋癲失蹤,但失蹤前他留給我們的警告,難道你們都忘了嗎?”
“師兄說過,這方大千是有問題的,真實很可怕,隻能謹慎小心,順遂‘天’意而行,否則就會汙墮!萬古之前,乾坤就已顛倒,真非真,假非假,一切都是迷霧重重,古時的法門早已畸變,不為天所容,沾者就是自絕道途……”
“再不想辦法掐滅那作死的王承淵,我等的碧幽道統,恐都要妖魔詭怪亂舞了!”
碧落道君一提到那位易岱師兄,殿中眾人頓時沉默,戚戚然。
那位師兄雖然汙墮,失蹤,但清醒時留下的那些警告,卻依然響在大家的心裡。
那可是易師兄以血以道途,換來的警鐘長鳴!
這麼多年,眾人都不敢或忘。
“唉!就以師妹所言吧,那王承淵留不得了!”
終於,殿中幾人總算是達成了一致意見。
另外那位女道君問道:“那王承淵已經成了些氣候,我等在大千虛天,猶如無根之花果,卻是無法僅靠一絲神念垂注,就將其打滅!”
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。
碧落道君臉色緩和下來,輕聲說道:“凡世的事,自是交給凡世之人!我等身在虛天,乃是執棋之人,又何須親自下場!”
接著,她看向其中一位黑須道君,“你與瓣若師弟的道場相連,他現在可有望證得第二果位足通果了?他是後麵飛升上來的,在凡世時曾親自見過那李青雲,若是可以,由你帶上瓣若師弟,去東荒一趟,見見故人舊友……”
那黑須道君點頭說道:“可以!瓣若師弟第二果位,當就在這幾個月水到渠成,屆時我便與他一道,去東荒會會那青雲道君!”
“師妹的意思我已明了!凡世之事凡世了,王承淵既然已是尾大不掉,那就讓靈寶宗出手吧,現在的陰天域,可是靈寶宗與月陰宮兩家獨大……”
“善!”碧落道君欣慰頷首。
……
三日後。
前去中土洲廟上表請封的塗山文善,終於返回東荒。
一行人餘悸不已。
差一點就回不來了!
“那災神咒絕道君,也太不顧臉麵,竟然在回程的路上,偷襲我們,若不是泉淚大人暗中護持,文善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大老爺您了!”
廟堂中,塗山文善驚魂未定,向李青雲訴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