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麵對在母河中肆意屠戮的“清河夫”,李青雲並沒有出動,隻是淡然垂看。
掃滅這些清河夫,並沒有實質的意義。
那真實黑灰世界中,無邊無際,深邃莫測,誰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汙墮道君,他是殺不完的。
今天動手,貌似能救下一些人,但此動則彼動,他一出手,明年清河之時可能就會冒出更多的八果汙墮怪,甚至投放的時機也會變得更加難以琢磨。
祂的性情、心思,誰也猜不透,看不透。
所以此時李青雲靜靜盤坐於三清觀中,麵對清河夫的肆虐,看似冷漠之極,實則卻是無可奈何。
不動,已是最好的做法。
那成百上千的流浪道君,死在清河夫的手中,那也是各自的命,他們若是待在墟眼廟觀,不為上遊的呼喚聲所引誘,就不會有事。
再說了,歸根到底,還是“肉爛在鍋裡”。
這裡的一切生死起滅,不過是大千循環罷了。
不超脫,遲早都是這個下場,隻是早一些晚一些的事情。
母河中,那百餘名七果之上的恐怖汙墮怪,從上遊迅速清洗而下。
所過之處,雞犬不留,逃跑不及的道君、土著與荒獸等,統統都死在它們的手裡。
但汙墮怪在母河也不是完全肆無忌憚,李青雲留意到,它們似乎畏懼其中的黃屍水暗流,本能地遠遠避開。
甚至有幾個流浪道君,通過黃屍水暗流,脫離汙墮怪的追殺,成功逃脫。
這讓李青雲不由重新審視起,母河中的黃屍水暗流。
黃水暗流的出現,也是沒有規律,找不到源頭,就像忽然憑空出現在母河中,道君一個不慎沾之,元神潰爛,甚至也汙墮成詭異的黃屍,失去自我。
這些黃屍,不會滯留在母河,而是隨著黃屍水暗流漂浮,暗流消失,它們也隨著消失無蹤。
倒算是另一種“超脫”。
那些汙墮怪順河而下,到處捕殺,但對於那些母河墟眼,它們卻“視而不見”,即便追到墟眼附近,也猶如瞎子聾子,就那麼走過去了。
也許這些墟眼,是時墟母河對河中生靈的某種保護。
漸漸地,那百餘頭汙墮怪,開始逼向母河儘頭的歸墟來了。
它們不時嘶嚎著,猶如永遠吃不飽的饑餓者,攪蕩著無邊黑水,將母河水域“清洗”一儘。
三清觀立於歸墟淵口,實際意義上並不算在歸墟之眼的內部,所以還是有可能暴露,被汙墮怪發現的。
“嚎……嚎……”
嘶嚎聲中,一頭頭汙墮怪終於陸續在歸墟的邊緣,現出它們畸變扭曲的形體,猶如群魔亂舞。
它們有些猶豫不定,本能地畏懼歸墟之眼,但卻又似乎“嗅”到三清觀中的道君氣息。
嚎!
有三頭七果汙墮怪,終於按捺不住本能的無儘饑餓感,發出吼聲,然後衝入狂野的黑水激流,朝三清觀道山掠來。
觀中,近百名三清弟子見狀,頓時心中忐忑,難免惶恐。
在嘶風道君等人的記憶中,這些汙墮怪是根本打不死的,連八果位的頂尖母河霸主,都無法真正打滅七果汙墮怪。
在母河中,躲避汙墮怪的唯一辦法,就是藏匿在墟眼廟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