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小心翼翼地順藤摸瓜,沿著這一絲虛緲淡悟,暗中玉清侵染,願感來處而去。
他想知道得更多一些,這大超脫境地,究竟是否身根果,還是說是身根果之上。
這個疑惑,困擾他有些時日。
追溯而去的一絲神念,在不可言說的冥無中,嘗試伸出無數細小的“觸角”,溝通這方大千,抑或是大千之上的空冥。
嗡!
忽地,他這一絲虛虛渺渺的神念,如同被空冥中無形的東西,輕輕點了一下。
道靈猶如被石子投中的靜水,驀然泛起妙不可言的漣漪!
“昊天……”
此念一起,神念便是驟然退出了虛緲的空冥。
他整座玉身頓時熠熠生輝,無數玄光溢出,仿佛多染上一層宏大道韻。
“昊天境!原來所謂的大超脫境地,不是身根果,而是昊天境!”
“怪不得,貧道那‘後世身’李璿璣,還有那些曾經走出第八果位的道君聖祖,都隕落了,淪為祂的資糧!”
“原來身根果之後的昊天境,才是真正的大超脫境地!一方大千,同一時代,僅有一尊昊天,即是此方大千天主……”
他終於想通了。
為什麼萬古以來的道君,都走不出這方大千,哪怕是像李璿璣般,疑似證得半顆身根果,都失蹤了!
為什麼祂,即這位“危祖”,能俯瞰大千眾生皆為泥沙、螻蟻,隨意就能操控一切,逆轉三千大道、指假為真等等,因為祂大概率就是昊天境,也是這方大千的天主!
祂的位格,當與李青雲在真實黑灰世界中,遇到的那黑塔道器原主“黃塔天主”,是一個段位。
不過,其中還有不少疑雲。
“祂,怎麼看也是鬼鬼祟祟,神秘兮兮,不似真正的大千天主!若是大千天主,又何須藏頭縮尾,隻會隱在大千的背後,謀算吞噬一切有用的資糧?”
李青雲心思急轉。
與此同時,他道靈也隱隱有感,似乎因為發現,因為此時所想,觸動了禁忌。
有一股大恐怖的無形森冷氣息,在迅速探尋而來。
若是在陰天域凡世,當是那可怕的白毛風了。
但此時的李青雲,已非凡世的李青雲,更非去年的那個四果道君!
“散!”
他默念敕令,暗中捏了個玉清印訣。
一片玄光嗡然掃過,便是毀去一切有的無的“通路”,讓大恐怖失去探尋的方向。
“好家夥,即便不是完整的昊天境,也基本差不多了!貧道玉清駐守在內,就這麼有所感悟,它都能有所感應,要投注而來……”
李青雲鬆了口氣。
剛才這一刻,由於玉清元始聖體的存在,大大地屏蔽與乾擾了大恐怖的感應,這才貌似輕鬆地躲過一劫。
但實際的凶險,不言而喻。
他還遠不是祂亦即危祖的對手。
在祂眼裡,他就是一隻活潑些的螞蟻,隨時可以摁死。
甚至說不定,祂又“嗅”了玉清本質的存在,在不斷靠近源頭的李青雲。
一旦鎖定,李青雲的元神也好,玉清元始也好,都會被徹底打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