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吃了祛火丹的蕭樺,忽然感覺全身疼痛異常,體內本來安靜的火毒忽然亂竄,讓他痛苦不迭。
“母……皇……啊!!!我……我不甘心……”他不甘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美麗女人,隨著他慘叫聲戛然而止,他那一雙眼睛也漸漸失焦,瞳孔逐漸放大。
他死了。
他懷著不甘與悔恨死了。
看著疼愛的皇子死了,蕭皎眼含熱淚,不可置信的呆愣許久,她才緩緩顫抖著伸出雙手,試圖摸蕭皎還算溫熱的臉。
然而,死去的蕭樺,已經不可能如她記憶中小時候那般乖巧可愛,活潑好動了。
如今的蕭樺,儼然成了一具屍體。
“樺兒……樺兒!!!嗚嗚嗚嗚嗚……”
蕭皎摸著蕭樺的臉失聲痛哭,全然沒了身為女皇的儀態,此時的她真想用自己的生命,換取她最愛的皇子蕭樺活過來。
可惜,這是不可能的,人死如燈滅。
哭了許久,她緩緩收斂哭泣的痛苦之色,取而代之的,是她恨意滔天,滿臉狠辣的臉色。
蕭皎抬頭怒吼:“邱螈!!!”
聲音很大,在空曠的皇宮內久久回響,邱螈負手而立,靜靜的站在金鑾殿之上,聽到蕭皎的怒吼聲,他不以為意的淡淡一笑。
下一刻,身穿黑衣的邱螈身前空間漸漸起了漣漪,一個渾身散發著紅色氣息的披頭散發的女子,瞬間出現在他身前。
那女子一身金色長裙,單手為爪,一把抓住邱螈的咽喉,怒火滔天:“邱螈!你騙我!!!”
看著眼前這陷入怒火狀態的中年女子,邱螈嗬嗬一笑,任由著她掐住咽喉,將他高高舉起。
他漫不經心,語氣帶著一絲戲謔:“這可不能怪我!要怪就隻能怪你眼拙,我給你的祛火丹,你也不看看真假便敢給你那寶貝皇子使用……”邱螈說到這裡,嗬嗬一笑,淡淡道:“其實說起來,是你害死了你的皇兒!如果不是你給他服下毒引丹,他體內的火毒也不可能被引發身死,你說是不是?”
此刻蕭皎直痛恨自己識人不明,若不是聽了邱螈的話,並信以為真,她也不可能為邱螈抓了書院的人。
從而引火燒身,不僅整個天啟城被毀,就連她的暗衛黑白兩人都因此身受重傷休養去了。
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,如今夫子身死,她也因此而害死了自己的孩子,她此刻最恨的,就是眼前的這個戴著鬥笠的黑衣人。
這黑衣人邱螈,蕭皎其實並不清楚底細,不過是因為主國龍皇帝國的皇後安排她配合邱螈複仇,若不是如此,她也不可能和一個不熟悉的人合謀。
但她疏忽了一點,那就是邱螈雖然是龍皇帝國的皇後安排的人,但邱螈我行我素,心思深沉,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邪之人。
故此,邱螈答應蕭皎,隻要將白夫子引來他便將祛火丹給予她的話,更是騙人的。
愛子心切的蕭皎,心知蕭樺時日無多,便隻能選擇相信了他,可這正好中了邱螈的計。
“你個渾蛋!”蕭皎氣得眼眶通紅,說著手中暗自使勁就要將邱螈捏死,此時驀然之間,邱螈邪魅一笑,瞬間化為一道黑煙。
這黑煙出現在斷絕生機的白夫子身旁,並緩緩現形,赫然正是邱螈的模樣:“目的已經達成,我就不陪你玩兒了!”
邱螈嘴角微微上揚,不屑的看了一眼蕭皎,隨即一把扯住白夫子的衣襟就往天空飛去。
蕭皎見此怒不可遏,身形一晃,向著邱螈飛去的方向追去,淩然道:“害我樺兒,即使你是龍皇帝國的人,也必須把命留下!”
“那就看看你有多少斤兩了!”邱螈緩緩轉身,將白夫子的屍身隨意丟下,雙手凝聚黑色掌力,抬手隔空向蕭皎轟去。
蕭皎見此一幕,伸出雙手結印,暴喝一聲:“龍翔劍氣!”
霎時間,一股強烈無形的劍氣,瞬間向邱螈襲去,但無形劍氣和黑色掌力相對的那一瞬間,無形劍氣瞬間土崩瓦解。
那黑色掌力,瞬間轟在蕭皎胸口,將他轟得倒飛出去,重重摔在地麵,口吐鮮血。
此時,風凰,青鸞,陳千玨也到了現場。
眼見有個黑衣人要搶夫子屍身,風凰和青鸞自然不允,提起長劍就向邱螈刺去。
然而,她們修為才不過煉氣期初期和後期巔峰,麵對黑衣人擁有合一境界的修為還是不太夠看。
見到殺害夫子的仇人,風凰怒目而視,高舉紅色長劍喝道:“一劍挽歌!”
隻見玄凰持劍一躍而起,四周無數落葉,形成數道長龍,蜿蜒而來,附著在她的劍身。
她凹凸有致的身體,散發著無形的淩厲劍氣,這些淩厲劍氣,瞬間向著滿臉不屑的邱螈射去。
邱螈隨手一揮便將激射而來的縷縷劍氣蕩開,麵色淡然:“你這小妮子,劍法不錯,劍心獨特,可惜境界不足,發揮不出其應有的威力!”
“霜寒劍體,百體譜排名三百六,不錯了……可惜,還是屬於凡體範疇!不然我都有心饒你一命了!”
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,透過鬥笠圍著的紗幔看著眼前身穿紅色長裙的少女,雖然眼中閃過一絲惋惜,但他轉手運轉掌力的行為,卻很是淩厲。
“師姐,我來助你!”青鸞見此,將長劍拋上頭頂,雙手結印之間,一股靈氣纏繞青色長劍的劍身。
劍身滯留於空,青鸞運轉功法時,斜眼看向已經死去多時的白夫子,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之中浮現。
想到夫子已死,青鸞看向那邱螈恨得咬牙切齒,隨即雙腳彎曲,稍微用力便盤旋升到半空。
劍指指向那邱螈時,那已經凝聚了無窮劍氣的青色長劍,驟然向著邱螈心房處射去。
與此同時,玄凰那聚集了無數落葉纏繞劍身的紅色長劍,也呼嘯一聲,攜帶著一絲紅色劍氣向那邱螈眉心飛去。
見到兩股威能截然不同的劍氣,裹著青紅兩劍襲來,身穿黑衣的邱螈,長衣被風刮得咧咧作響,但他凜然不懼,嘴角微微上揚:“來的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