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蓁熹調整好語氣回話,“玄英姑娘說笑了,奴婢沒什麼好失望的。”
“以前是我小瞧了你,被你不爭不搶的表麵所迷惑,今後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慕蓁熹低頭裝啞巴,心想玄英愛怎麼樣就怎麼樣,她們橋歸橋,路歸路,井水不犯河水,隻要彆惹她,她更不想和玄英有任何瓜葛。
玄英冷笑著,更靠近了,聲音壓低,“你不會以為你的如意算盤還能成嗎?是,爺為了你,訓斥我和玄英,把我們貶到塵埃中去,你厲害!本來我也認了命,有老夫人在,我何愁後路。”
“但是喜兒,憑什麼你一個臭丫頭能如此囂張啊,隻要你一出現,爺的目光就會留在你身上?可你瞧瞧,你的鼻子、眼睛、嘴巴,哪一處比得上我?你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卑賤的味道,和光風霽月的爺站在一處,你不羞愧嗎?”
慕蓁熹撇撇嘴,想好的那句“你說的都對”怎麼都說不出口,沒有玄英這樣人身攻擊的吧?
玄英趾高氣昂的,和在老夫人麵前的乖順完全不一樣,“你彆得意,這思咎園我回定了,爺,我也要定了,咱們走著瞧!”
慕蓁熹摸摸鼻子,想說我才不和你搶,但也心知玄英聽不進去的,隻是輕歎著,“我可真是羨慕你。”
羨慕她有老夫人毫無底線的偏寵,羨慕她雖是奴婢,卻仍然有人權,最羨慕的,是她能有離開尚書府、脫離奴籍的大好機緣。
可偏偏,慕蓁熹無比羨慕想要的,是彆人最不屑一顧,嗤之以鼻的。
她歎著氣,這副模樣著實取悅了玄英,讓她覺得自己扳回了麵子。
玄英昂著頭,“爺會帶我回去的,你且慢慢瞧著,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成為爺的偏房。”
這還不是小老婆嗎,就這麼點誌向?慕蓁熹在心中翻著白眼,這麼一個有智慧,有談吐的女子,何必要吊死在一個陰鬱冷酷男身上啊。
“奴婢等著。”
慕蓁熹行著禮,看向走出來的吳正珩。
果然,冷冽冰山在這一刻具象化了,吳正珩整個人都透露著生人勿近的氣息。
玄英熱臉貼上冷屁股,心裡仍舊喜滋滋的,“爺……”
吳正珩的目光無比複雜,慕蓁熹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,他定是被老夫人逼迫妥協了。
吳正珩總說她蠢她天真,真正天真的是玄英才對。被所謂的情蒙蔽雙眼,隻把麵前狼子野心的狠辣之人當作托付終身的良人。
吳正珩和玄英保持著距離,“這幾天你陪著老夫人,過幾日,府中的事情安排妥當了,我親自來接你回府,抬為侍妾。”
玄英滿心滿眼隻聽到了侍妾二字,她露出羞怯的笑容,“好,妾身等著爺。”
吳正珩毫不留戀,抬腳就走,慕蓁熹行了禮,急急忙忙跟上。
顯然主子生了氣,全然不顧及慕蓁熹這個傷員了,一大步都抵得上慕蓁熹的兩步了。
慕蓁熹這個現代腦子,記路本領向來薄弱,沒一會兒就被甩在後麵,看不到吳正珩的背影。
這下可好,迷路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