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蓁熹不止是對玄英講,更是對正廳內的侍女,對侍女們背後之人講明:
“七公子出糗,最大的受害者明明就是奴婢,這麼明顯的漏洞,奴婢怎麼敢在自己親手煮的茶水之中做手腳?要說冤枉,反倒是奴婢要請爺好好徹查,說不得就是這些著急挑錯的人在背後做小動作!”
“你還給我潑臟水!”玄英破音。
玄英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種冤屈!在老夫人處,有老夫人寵著,人人把她當主子,從來都是她挑刺彆人,對彆人耍手段,這還是頭一回吃癟!
被怒氣衝昏了頭腦,玄英上來就要甩慕蓁熹耳光,慕蓁熹一把抓住玄英的手,奈何慕蓁熹的個頭比玄英低了幾分,力氣也沒玄英大,竟是連連後退好幾步。
侍女們驚呼著瞪大了眼睛,玄英將慕蓁熹逼到椅子處,另一隻手淩厲地甩下來,“賤婢!”
電光火石之間,橫空出現一隻有力的大手攔住了玄英,玄英怒目回頭,“誰敢攔……爺!”
吳正珩拽著玄英的手,將她拉了起來,“這就是你在彆莊靜養的成果?”
玄英的理智稍稍回歸,“爺,妾身……妾身隻是為七公子出氣。”
“你既入了思咎園,便是思咎園的人,與七公子何乾?何況,你有證據能表明此事與喜兒有關嗎?”
與慕蓁熹對峙得再凶狠,玄英也是剛硬的,但吳正珩簡單兩句問話,玄英心中就湧現無邊無際的委屈,眼眶都變得紅了。
揉著被撞的後腰,慕蓁熹從椅子上起身,“小主不信奴婢,情有可原,來吧……”
慕蓁熹張開了雙臂,對玄英道,“你既懷疑奴婢下藥,茶水無問題,若是身上也再找不到瀉藥,小主你可要還奴婢一個公道。”
“公道?”
“誹謗自然要受罰。”
玄英的臉瞬間刷白,她在彆莊的時候就聽聞了此事,慕蓁熹懲罰思咎園中講閒話的侍女,讓她們跪在門口石壁前誦讀府規,裡裡外外經過的人都能瞧見。
不……她可不能受這種屈辱,玄英後退著。
從七公子處回來,月叢站在人群後麵看了好一會兒戲,終於上前,“不用搜,喜兒姑娘如此直率,身上定然搜不出瀉藥。”
吳正珩詢問,“七公子怎樣?”
月叢恭敬回複,“奴婢去到七公子房中之時,正有兩名美妾、一名通房在身側照應,後來所有的內人皆擠在房中,爭吵不斷,互相推諉,指責一位當寵的美妾給七公子獻了來路不明的食物。奴婢回來時,七公子處已經亂成一鍋粥了。”
當真是鷸蚌相爭,不知何人得利。
聽罷唏噓,吳正珩掃視著所有人,“此事就過去了,都散了。”
玄英楚楚可憐地跟在吳正珩身邊,兩人往後院去,慕蓁熹也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,紫蘇連忙跟了上去。
回到房中,紫蘇拿出帕子,“可嚇死我了。”
慕蓁熹瞧著帕子中包裹的藥粉,“比起玄英對我做的,瀉藥不過是兒戲罷了。”
火團升起,帕子包裹的瀉藥一同化為灰燼,紫蘇神色複雜地看向慕蓁熹,“我們這算是報複嗎?”
“自保而已,若沒有玄英在後麵攛掇,七公子何必對我一個毫無瓜葛的小小侍女有這麼大的敵意?若是不反擊,等著我們哭嗎?”
慕蓁熹見紫蘇沉思著,也就不打擾她,由著她自己慢慢思考。
房門卻在這時被敲響,吳正珩的聲音傳進來,“開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