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長白拽住慕蓁熹,“你信他?”
慕蓁熹看著屠夫魁拔的背影,“我與他無冤無仇,平白無故他為何害我?而且我本來就要找摯兒。”
林長白的聲音都急了起來,“你知不知道方公子四處找人抓你,他甚至還讓人在茶鋪的品茶大會上鬨事,也是因為一直找不到你才停歇了幾日……”
“慕姑娘——”
屠夫不見人跟上來,回過頭就看見他們兩人爭執,板著臉叫停兩人,“我一介屠戶,殺戮太重,每日隻行一善,你且自行定奪。”
也不管兩人聽進去了沒有,屠夫按照自己的步調在前帶路。
慕蓁熹扯了扯林長白的袖子,“咱們落後幾步跟著,如何?”
林長白無奈地應允,“罷了,總好過你直接去找方公子安全些,若真是方公子設的局,也不過是去見他,兩者無甚區彆。”
屠夫腳步本來就快,林長白一個跛子,走路和慕蓁熹一樣慢,好在屠夫發覺他們兩人跟上來了,也會時不時停下等他們。
往長街分叉路去了,這是慕蓁熹和吳正珩約定上、下馬車的地點附近,拐彎進了巷子,慕蓁熹突然發覺,那一次她遇到林摯兒就是在這兒,屠夫沒有騙她。
小巷清淨,偶有婦人提著菜籃子往長街去,應是早起買菜,又拐了兩個彎,屠夫靠在一戶門前等著。
木門推開,一名女子從裡麵出來,見屠戶堵門,眉頭皺起,“作甚,帶著菜刀守在我家門口,招晦氣嗎,還不滾遠點?”
聽到後麵的腳步聲,屠戶站直了身子,上下打量林摯兒,凶巴巴的麵相自帶殺氣,“第十件善事。”
他轉身就走,林摯兒衝著他的背影呸了一聲,“裝模作樣,我林摯兒若是再信你一次,我就自己找棵歪脖子樹上吊勒死!”
屠夫猛地回頭看林摯兒,眼中似乎能噴出火焰來,林摯兒傲氣地瞪回去,又聽身後傳來驚呼。
轉個彎,慕蓁熹一眼就瞧見了林摯兒,“摯兒,真的是你!”
林摯兒連忙跑過來,一把摟住慕蓁熹,“你……你這些日子跑哪兒去了,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還去報官,擔心你在盛京無依無靠,被人牙子騙了賣去給人當牛做馬!”
慕蓁熹被林摯兒一番檢查,好一會兒,才被鬆開,她看著林摯兒眼下的青黑,語帶憐惜,“對不住啊,我前些日子出了點事兒,倒是你……怎麼一身疲憊,連茶鋪也關門了?”
林摯兒欲言又止,看向林長白,“這位是……”
慕蓁熹猶豫著,林長白主動攬話,“見過林姑娘,我是喜兒的兄長。喜兒前些日子受了重傷,臥床不起,一直念叨著你。這幾日好多了,我擔憂她身體不適,這才陪著她一起上街。”
摯兒點點頭,看向林長白的眼神之中帶著莫名的不喜,“先進屋吧。”
一張方桌,一壺清茶,在林老臥床的問候聲中,摯兒講了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。
按照約定,摯兒雖然沒等來慕蓁熹,但是品茶大會順利進行,慕蓁熹留下來的規則,讓品茶大會賺得盆滿鍋滿。但接著就有好幾家鋪子用同樣的方法開展比賽。林摯兒不服氣,提著彎刀就上門攪胡。
沒幾日,茶鋪接連出事,不斷有人挑刺鬥毆,甚至有人調戲摯兒。一向以和為貴的林老,抬起板凳就砸人,卻被那群人堵著圍毆,林摯兒叫來了幫手,也是雙拳難敵四手……
慕蓁熹沉默地放下茶杯,“摯兒,我想可能是我連累了你,這些人,很有可能是衝著我來的。”
摯兒根本就不相信,“怎麼可能?初來盛京,你的仇家除了你兄長一家,哪兒還有彆人?我清楚的很,都是那個屠戶在搞鬼!”
林場白一臉詫異,“我是喜兒的仇家?”
這個林摯兒莫非也是和喜兒一樣,天真純善易被人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