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了狼毫,吳正珩毫不拖泥帶水地填上了自己的姓名,咬破另一手指,在大紙上按下了血印。
黃白紙張上落下了一朵紅花,慕蓁熹看著自己名字處的空白,猶豫著要不要拿紅泥來。
吳正珩抬起她的手,她還沒反應過來,指腹就被溫熱含住,疼痛傳來,慕蓁熹驚呼出聲,“疼啊!”
他鬆了手,指著她指腹的血珠,“有了,這場賭局,我一定好好經營,喜兒,你也應是如此。”
慕蓁熹瞪著她,非要用自己的鮮血才算重視嗎?
被吳正珩緊緊盯著,慕蓁熹服了輸,趁著血珠還未凝結,在大紙上印了指印。
吳正珩把此份契約封在了明華宮正殿的龍椅背後,這裡,宮女太監不敢上前,不會有人發現,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、每日都能見到的。
至於新冊封的玄美人和元才人,吳正珩下朝後在路上遇到了玄美人,以衝撞聖體為由,將玄美人關在宮殿內,非有詔請,不得出殿。
而元才人自從冊封,也隻是在宮中上了玉牌,但很少出宮殿,宮女太監們甚至都未曾見過這位元才人。
皇宮新來了兩位美人,似乎沒有帶來一丁點的變化,皇上仍然奔波在禦書房和鳳棲宮中。
隻是近些日子,宮中實在平靜,很少見到皇後娘娘歡騰喧鬨的身影,整個皇宮都沉睡著。
快至年關,西邊附屬小國正在趕往盛京的途中,已有探路的使臣抵達盛京,入宮麵見了皇上。
早朝時辰延長了許多,下了朝,吳正珩又宣了心腹在禦書房中謀劃,一番商榷,直到快午時才散。
其他臣子有序出了禦書房,鮑無涯仍然坐著,見房內無人了,這才起身往皇上跟前來,“皇上可有午膳去處?”
吳正珩頭也沒抬,低頭鑽研著兵書,“不留膳。”
心知肚明不會有其他的回答,但鮑無涯還是忍不住問上一嘴,“既鳳棲宮中留了膳,皇上不急於公務。”
吳正珩抬起了頭,麵無表情地看著鮑無涯,“多事。”
“皇上不知您這些日子板著一張冷臉,把滿朝文物嚇得人心惶惶,臣這可不是多事,是在為整個肅明做善事呢。”
“這也算善事?嗬……”
怎的平白無故還笑了?鮑無涯越發瞧不懂吳正珩,好在吳正珩起了身,應是要去鳳棲宮了。
鮑無涯跟在吳正珩身邊出禦書房,在殿門口與皇上分開,看著長長的隊伍往後宮去,那裡,是他難以進入的地方。
從前倒還能有些許耳目,如今明皇掌權,這後宮他是一點消息都不知了,更不知鳳棲宮中的那位到底如何了。
不過觀吳正珩情緒低沉,便知鳳棲宮不會好到哪裡去,不然以那位的冰雪聰明,想要哄好吳正珩,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?
不敢再想下去,生怕旁人瞧到什麼,鮑無涯快步出宮。
在去往鳳棲宮的路上,吳正珩再次遇到了除慕蓁熹之外的女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