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衣男子撐著額頭,似乎在回想著同一日,“是了,當日本尊去為殺害同族的人報仇。”
慕蓁熹麵上是淡然的,但她小心地留意著四周,就怕有暗器之類,又小心翼翼地往椅子上探去,知無機關,這才坐了下來。
這一路上,她的腿腳都發軟了,但她不想在紅衣男子麵前露出狀態不佳的一麵,她在儘可能地保護自己。
她自以為不動聲色,但紅衣男子一一瞧在眼中,不免覺得她實在弱小。
這殿內滿是奇門之術,可偏偏她什麼都瞧不見,他本來以為她是裝的,畢竟她躲過了觸動第一個機關的水杯。
若是她碰了水杯,她就會被鐵鏈毫無尊嚴地捆綁著,由著他審問。
或許是她的戒備讓她躲過了一劫。
可殿內這麼多椅子,偏偏她又挑了唯一一把沒有機關的椅子,真不是裝的嗎?
紅衣男子決心再瞧瞧,畢竟下屬彙報,吳正珩很是看重這位公子,吳正珩的心腹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。
坐在椅子上,慕蓁熹放鬆了腿腳,故作輕鬆問,“公子的報仇不是以命抵命,隻是斷了史念鑒的手指?”
聽到慕蓁熹公然提起史念鑒的名諱,紅衣男子更加確定了慕蓁熹與吳正珩心腹之間的關係不一般。
他靠在椅背上,“被外族人所殺,於本尊來說,有此族人乃是恥辱。何況比起命,十幾年的造詣,才是史念鑒更加看重的。”
十幾年的奇門術法,大於一切嗎?
比摯兒的一片真心還要重要嗎?
顯然,史念鑒早就給出了答案。
慕蓁熹輕笑一聲,“某種程度上,你的報仇成功了。”
“怎麼,你也與史念鑒有仇?”
“與你無關吧?”
沒想到還得了這麼一個回答,紅衣男子愣了一下,冷颼颼地笑了,“天地雖大,萬般皆有聯係,若無因緣,便無存在的必要。”
他抬了一下手,一條黑蛇從他身後的椅子上竄出,黑蛇吐著紅信子往慕蓁熹這邊來。
慕蓁熹登時嚇得雙腳都跳上椅子,“你好好說話便是,彆放蛇呀,不是,有本事你彆找幫手。”
紅衣男子“嘶”了一聲,這人好似真的不會武功。
黑蛇盤繞著椅子一圈圈往上,沒有紅衣男子發令,黑蛇也就沒有發動攻擊。
另有黑衣人現身,低聲彙報了什麼,紅衣男子凝重地看著慕蓁熹,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”
慕蓁熹打著哆嗦,“該我問你才是,你想做什麼呀,那麼多人在場,偏偏擄走了我!”
“不說?”
“我能說什麼,我什麼都不知道呀!你該不會是想要擄走吳正珩吧,你搶錯人了,他在馬車上,要不你放我回去,我幫你把吳正珩引出來……”
“聒噪。”
紅衣男子沒了耐性,掏出銀針扔過去,可巧那黑蛇也發起進攻,嚇得慕蓁熹往後仰著,暗器打在慕蓁熹的喉嚨上,那處正巧貼了假喉結。
慕蓁熹瞪大了眼睛看著脖子處的長長的銀針,也忘了掩藏身份,抖著手將假喉結取下,慶幸著撿回一命。
紅衣男子從未見過這陣勢,親自下了台階往慕蓁熹麵前來,將慕蓁熹堵在椅子中,一點點逼近,“假的?還是說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