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當時就是想讓自己儘快度過從煉氣期提升到築基期後,產生的戰力真空期,顯然這是個明智的決定。
“洛師叔,我們還回黃楓穀嗎?”
報信修士見洛虹拿著藥瓶在那聞了半天,不由躊躇地問道。
“令狐祖師都出動了,顯然此事已非我等能參與的了。我先將你安置在黃楓穀中李家弟子的住處,待塵埃落定後,你可自行回山陽城。”
洛虹咳嗽一聲,擺出一副前輩師叔的架勢安排道。
“好,都聽洛師叔的。”
報信修士很會審時度勢,當下就乖巧地道。
二人再次向黃楓穀飛去,隻不過這回就沒那麼急了。
元嬰期修士的遁速極快,拋下李化元後,令狐老祖不消三個時辰,就飛至赤陽山的上空。
強悍的神識一掃,便發現了一片樹林中亂石堆的異樣。
當即並指一點,打出一道黃色靈光,將那亂石堆上籠罩的禁製幻陣擊了個粉碎,露出藏於其中的一座傳送陣。
此陣此刻自然是已經損毀,而且破壞得很徹底,就是陣法大師也無法憑殘骸逆推此陣連通之處。
“照那姓洛的徒孫所說,魔焰宗之人謀劃的是這山腹中的東西,而今半座山都塌了,再要想探尋山腹中的秘密,可不是一二十年內就能有成效的。”
赤陽山的地脈毀了大半,此刻山勢極為不穩,就是想重建礦場,也不是件易事,想要恢複之前的規模,恐怕需要上萬凡人礦工,花上百餘年之功。
因為令狐老祖的壽元隻剩兩百餘年了,所以探明此地的情況後,他立刻變得興致缺缺起來,打算撥些靈石給李化元重建礦場了事。
至於問責魔焰宗,彆說他沒抓到魔焰宗修士的現行,就算抓到了,也不過是將這些做事的低階弟子殺掉泄憤。
問責是不可能問責的,實力低於彆人,做事就得夾著尾巴,不然就是給自家宗門徒遭禍端。
令狐老祖活了近千年的歲月,自然不會因這一點屈辱就亂了心境,揮手在赤陽山周邊布下幾道禁製後,便於僅剩半邊的山頂靜待李化元的到來,有些事他還要交代一番。
數日後,魔焰宗,青魔洞內,一身綠袍的青陽老魔一把將手中尖叫不已的元神捏碎,雙目燃起幽綠的魔火,死死盯著磕頭等待發落的魔焰少主。
“陸廉,你讓老夫好生失望!”
怒吼聲中似帶有震魂魔音,魔焰少主陸廉痛苦地狂磕頭,咬牙擠出一句保證:
“孫兒,定為家祖尋回魔典!”
“就憑你?給老夫滾去心魔窟受罰三年,能活著出來,這次就饒了你!”
青陽老魔輕蔑之極的一笑,隨即大怒著一揮袖子,刮起一道魔風,將陸廉吹出了洞府。
陸廉苦笑著爬起身,早知要在心魔窟待夠三年,他還不如受那搜魂之苦。
這時,一道灰色的陰風吹進青魔洞內,化作一股灰色風卷後,從中走出一名骨架粗大,瘦削之極的女性魔修。
其裸露的雙肩上各咬著一個眼眶內冒著灰火的骷髏頭,咬痕入骨,卻不見其麵露一絲痛楚,觀其修為,赫然是元嬰初期!
“師兄呀,你近來脾氣漸好,出了這麼大的紕漏,竟沒將那小子抽魂煉魄,難道是功法又精進了一層?”
這白骨精一般的女魔頭說起話來嗲聲嗲氣,矯揉造作之態令人作嘔。
“哼!若不是這小子身負螢火魔體,是修煉大日青魔功的絕佳之才,師妹以為為兄會饒他性命嗎?”
青陽老魔竟不介意這女魔頭的調笑,還語氣平和地解釋了一番。
“原來如此,師兄準備再過幾年叫人家師祖呀,奴家好生期待呢!”
女魔頭扭著細腰,走到青陽老魔座前,徑直往他腿上一躺,骨指輕點老魔的臉頰道。
“大戰將起,正是我魔焰宗大擴宗門實力的時候,為兄怎麼說也要再撐一二十年的。”
青陽老魔目光深邃地看著前方,不知又在謀劃什麼。
“大戰之前,魔功丟失,這可不是小事,師兄心中可有懷疑之人?”
女魔頭見老魔不理會他,便逗弄起右肩上的骷髏頭,指尖輕滑,拉出一道道骨痕。
“哼!能破解我布下的青魔血禁的,隻有元嬰期的修士!想必是正道盟的哪個老怪物看穿了為兄的謀劃,陰了為兄一道。
好在,為兄早有提防,那枚玉簡中並未抄錄大日青魔功中最為厲害的幾種秘術,若有人想憑此對付為兄,定能給他一個驚喜!”
青陽老魔說是這麼說,但臉上恨意滿滿,顯然魔功的丟失並不像他說的那麼輕巧。
想來也是,若是自身修煉的功法落入敵手,敵人便能知曉自身各種神通的功用和限製,更能憑此尋找克製之法,與這樣的敵人鬥起法來,定然是大為不利的。
就像,洛虹若是能提前知道鬼手移形換影神通的功效,他完全能不讓鬼手近身,光憑兩件頂級法器就足以轟殺他了。
“嘻嘻,不如師兄‘坐化’後改修奴家的,那大日青魔功固然厲害,卻也讓咱倆隻能相看,卻不能相知呢。”
女魔頭幽怨之極地道,似乎對於魔功的丟失樂見其成。
“師妹莫要胡言,為兄是不可能改修功法的,隻要將大日青魔功練至大成,整個天南都不會再有為兄的敵手,我魔焰宗稱霸天南就指日可待了!
彆說這個了,宗內的戰備一直是由你負責,如今準備得如何了?
這次我天羅國魔道六宗一同出手,拿下車騎和薑兩個小國沒有懸念,但能吃到多少好處,還要與其餘五宗爭搶一番的,那些宗門小輩在戰時的表現可是重要的談判籌碼。”
青陽老魔略帶惱意地轉移了話題。
“奴家已將影殺隊和狂焰修士的規模擴大的一倍,有這兩把利刃在手,我魔焰宗定能叫兩國修士聞風喪膽!”
說罷,女魔頭便陰邪地大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