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某最看不慣有人以大欺小輩的比鬥,你出手作甚?臉都不要了嗎?!”
雲層中傳來壓抑著怒氣的聲音,洛虹獨自一人從高空落下,很快便飛到了樊夢依上方。
“道友難道是青靈門的人?你這般隨意出手,口出狂言,就不怕星宮怪罪?”
由於感應不到洛虹的氣息,劉天放心中不禁一凜,囂張的氣焰頓時弱了下去,抬出星宮來壓洛虹。
“二位前輩還請克製,如今妖族勢大,二位前輩切莫因為些許小事就壞了和氣。”
黃姓的星宮弟子對著雙方分彆拱手一禮,隨即取出一種類似留影珠的法器,將其激活。
“你要偏袒於他?”
洛虹深深皺眉,他倒不是怕了,而是他和韓老魔還有求於淩玉靈,這上島第一天就落了星宮的麵子,著實有點不太好。
“前輩誤會了,晚輩不過是如實記錄罷了,劉前輩出手乾擾比鬥,晚輩自會上報,相信長老護法們自有懲處。”
黃姓修士有大多數星宮弟子的傲氣,當下不卑不亢道。
當然,這也是花間派自以為贏定了,沒有在他身上下文章的結果,否則誰會和靈石過不去啊,彆以為星宮弟子就很富裕。
“你這小輩可不要胡說,你哪知眼睛看到老夫乾擾比鬥了?
在方師侄認輸的時候,我花間派就已經輸了,比鬥便算是結束了!
老夫出手隻是為了教訓這個不知輕重的小輩,她竟敢如此折辱老夫的血親,難道老夫貴為結丹中期修士,教訓一個築基女修都不行?!”
劉天放聽洛虹的聲音軟了下來,誤以為他是怕了星宮,自身也應該厲害不到哪去,隻是身懷某種隔絕探測的寶物,他才感應不到對方的氣息。
原來,劉天放本來確實不在比鬥場,可是那紅蓮卻與他有幾分血緣關係。
正因有這麼一份情分在,紅蓮才能在花間派堂而皇之地修煉吸人精氣的邪功。
方才紅蓮被樊夢依所敗,且整得狼狽不堪,顏麵無存,便打出傳音符想劉天放為她出氣。
而劉天放本就放心不下這次比鬥,見紅蓮給他送來一個極好的介入借口,便欣然前來了。
此時,劉天放將洛虹恨得牙齒癢癢,若不是他橫插一手,自己滅了那青靈門的女修,再與負責此事的星宮長老交易一番,便能顛倒黑白,吞了青靈門弟子帶至南黎島的門派基業了。
畢竟,一個擁有結丹期修士的門派和一個沒有結丹期修士的門派,如何取舍再簡單不過了。
可現在,劉天放隻得先行放棄謀劃,想辦法保存自己的顏麵。
“劉前輩所說也有道理,樊道友之舉的確有故意折辱之嫌。”
結丹以上便是高階修士,就是星宮也要拉攏的,結丹修士的顏麵受損,教訓低階修士一番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黃姓修士雖然也不傻,知道實際情況並非如此,但隻要在規矩範圍內,他就不能阻止。
“劉道友怎麼回事?咱們的棋局可才進行到一半,你可不能看自己落於下風,就找借口逃了啊。”
一道爽朗的聲音從天邊傳來,不一會兒,一名身著皂青道袍的老道士,便出現在劉天放身旁。
“啊,任道友,老夫與這位道友隻是有些小誤會,片刻如今已經解開了。”
劉天放麵帶笑意,陰陽怪氣地道,嘲諷意味之濃是個人都能聽出來。
“嗬嗬,血親?誤會?
我說道友怎會這般不要臉,原來是血脈所傳啊!”
洛虹目光一寒,敢跟他打嘴炮,真是找死!
“你!”
果然,劉天放被洛虹這麼淩厲的一刺,差點氣得吐血,一時竟說不出話來。
他身旁的老道士眉頭立即緊皺,沉聲道:
“道友這般說話,可是不太好啊。”
緩過一口氣後,劉天放也不裝了,須發怒張地道:
“道友真想與劉某動手?!”
“哼!怕你不成!”
洛虹不想再多說,話音一落便手掌一托,鎮海珠滴溜溜地出現在他的掌心。
“吃洛某一珠!”
說罷,鎮海珠便化作一道黑光直取劉天放。
劉天放萬萬想不到洛虹竟會如此暴躁,僅僅因為看不過去,就對同階修士說出手就出手。
眼見,黑色流光襲來,劉天放當即對著本命法器百花缽打出一道法訣,令其迅速長到丈許大靈光大方地護在身前。
一旁的老道士也是怒目圓瞪,他雖沒有明言,但既懸於劉天放身旁,便是表明了相助之意,可對方竟還敢出手,簡直一點不將他放在眼裡。
於是,怒喝道:
“好膽!”
縮在袖中的右手猛地伸出,隻見其手中抓著一個古樸的閃,便在他們二人麵前凝聚出一麵巨大的八卦虛影。
就在這時,鎮海珠飛至,首當其衝地砸在了八卦虛影上。
老道士麵露譏諷之色,他手中的八卦盤乃是偶然得到的一件秘寶,威力驚人,同階修士少有能破其防禦的。
然而下一刻,令其震驚無比的一幕便發生了。
猶如弩彈砸中銀鏡般,瞬間碎成了無數塊,鎮海珠似沒受任何阻擋般,衝進了百花缽內。
隻聽“鐺”的一聲驚天巨響,百花缽底部突起一個圓錐,在其頂部仍有一個好似包裹著黃銅的球體在翻滾。將圓錐突起拉得越來越長。
劉天放此時已漲紅了臉,竭力向法寶中輸送法力,隻因他的法寶正被鎮海珠帶著緩緩壓向他。
突然,似乎超出了某個極限,劉天放突然噴出一口血,一丈方圓的百花缽陡然加速,“咚”的一下將他砸得貼在缽底,如炮彈般轟入身後的青山中。
洛虹輕輕伸出右掌,一道黑光飛回,化作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珠子,懸於掌心上方一寸無聲旋轉著。
“道友,你也想討教一二?”
洛虹神情冰冷地望向仍在發愣的老道士。
猛地打了個激靈,老道士將右手縮回袖中,他手中的八卦盤上已經出現了裂紋。
“不敢,不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