陡然間,洛虹回憶起自己出關後聞到的一股血腥氣,他當時還以為是王青青受傷吐的血,加之赤袍上師在一旁虎視眈眈,便也沒有細究。
此時想起,這股血腥氣極可能是源於齊雲霄,畢竟他沒有救命靈符,若是闖到陣中,大概率會遭到大陣的攻擊。
可惡,我還沒動手,你怎麼就死了!
這下怕是麻煩了。
“兩位師祖,師父,洛師前輩。”
王青青麵色古怪地看著洛虹,瞧見他與兩位師祖一副平起平坐的樣子後,心中對於他是元嬰期修士的事實再無疑慮。
曆代祖師在上,我之前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呀!
王青青尷尬地低下了頭,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。
“嗯,不必多禮,你且說說齊長老的下落,他可是和你一起傳送的。”
石鐘琴神色肅然地道。
“這”
王青青麵露為難之色地望向洛虹,欲言又止。
洛虹見狀不禁暗自鬱悶,表麵不動聲色地道:
“不必看我,照實說便是。”
見自家弟子還要看外人眼色說話,石鐘琴神色又難看了幾分。
“是前輩,弟子與齊師叔被傳送到大陣後,一條青色的蛟魂突然出現,還不待弟子反應過來,齊師叔就被蛟魂滅殺了,屍骨被切成了無數份,灑落在了靈田裡。
再之後,那赤袍上師出現,衝進大陣中想要打殺弟子搶奪寶珠,若不是洛前輩及時現身,弟子恐怕早已灰灰,寶珠也”
王青青還未說完,便被石鐘琴怒聲打斷。
“行了!隻說齊長老的下落便可,彆的無需多言。”
石鐘琴聽出了王青青那話裡話外的為洛虹開脫之意,自身不想讓她繼續說下去,隨即目光一寒,轉向洛虹道:
“洛道友,如此說來,本門的齊長老是死於你手了。”
“這般看來確實如此,齊長老身上沒有靈符,在下當時又處在結嬰的關鍵時刻,無暇分心外顧,天風鎖龍陣自發運轉將其絞殺,也是沒辦法的事。
在下深表遺憾。”
事實如此,鐵證如山,洛虹沒有費力不討好地否則,直接將此事認了下來。
“嗨呀,齊道友的意外隕落真是令人惋惜,不過此乃洛師弟的無心之失,石宗主應該不會小題大做吧。”
令狐老祖反應最快,當即搖頭歎息,做出一副可惜之極的樣子來。
老怪物當真不要臉,幾句話的工夫就將這姓洛的認作師弟了,就這麼急著將黃楓穀的基業送人嗎?!
石鐘琴暗自恨得牙根癢癢,表麵依舊是一副冰冷的麵孔,寒聲道:
“我掩月宗不比黃楓穀家大業大,一位結丹長老的損失都能輕而易舉的揭過。
洛道友,你既殺害我宗門長老,便是你先壞了盟約,今日你不僅帶不走虞長老,就連你自己怕是也走不得!”
說著,石鐘琴還向南宮婉使了個眼色,想讓其配合她圍住洛虹。
可南宮婉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,神遊天外不知在想些什麼,完全沒有注意到。
氣煞我也,怎麼誰都與我作對!
“石道友,齊雲霄之死隻是意外,在下可為你掩月宗抵擋了兩名強敵,這還抵不上一名結丹長老的性命嗎?
若是沒有在下舍了灌體靈氣出手,你們掩月宗的傷亡將會更加慘重!”
洛虹看出石鐘琴這是要完全撕破臉了,當下就板著臉道。
“魏盟主,此番變故既然涉及到幕蘭人,就是屬於整個九國盟的事務,非掩月宗一宗一派之事,你認為在下所言可有道理。”
修仙界以實力為尊,這裡所有人加起來說話的分量,還沒有魏無涯一人的重,洛虹方才與他相談甚歡,自是要借他之勢。
“哼,洛道友隻是為了自保而已,何必將自己說得這般大仁大義,徒招人恥笑!”
不待魏無涯回應,石鐘琴便冷笑道。
“嗬嗬,若隻是為了自保,洛某又何必費力將那赤袍上師斬殺,隻需借大陣之威令其知難而退便可。”
洛虹眼睛漸眯,隻覺石鐘琴是如此聒噪,恨不得一個閃身過去將她錘死。
“斬殺上師?哈哈,洛道友你這借口找得可不怎樣。
那些幕蘭人不知施了什麼秘法,瞬息間就可脫身,南宮師妹的輪回神光具有禁錮元嬰的神通,都未將幕蘭上師留下。
洛道友,你又有何神通,可將幕蘭上師斬殺?”
石鐘琴哈哈大笑,以為這是洛虹在慌亂之下想出的蹩腳借口,大感勝局已定!
“石道友的意思是洛某口說無憑?”
洛虹氣極反笑,淡淡地道。
“正是!洛道友若真斬殺了幕蘭上師,就請拿出憑證來。”
石鐘琴也不是無腦嘲諷,說這話前,她就以神識掃視了周圍百裡,並未見到那赤袍上師的屍體。
“洛道友,你若能拿出憑證,魏某便做主,不讓掩月宗追究於你,且盟中還會給出相應的獎勵。”
一直微笑看戲的魏無涯這時也嚴肅起來,十分認真地道。
“那諸位可看好了。”
洛虹手掌一翻,從萬寶囊中取出一個玉盒,揭去封印靈符,滑開盒蓋,露出其中躺著的一個肉乎乎的紅色嬰兒來。
“元嬰!”
就連魏無涯在內,眾人見到玉盒中赤袍上師的元嬰之後,都不由驚呼出聲。
“如此,可能證得?”
洛虹盯著詫異之極的石鐘琴道。
“這這怎麼可能!”
石鐘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對方竟然活捉了一隻元嬰!
這其中意味著什麼,石鐘琴再清楚不過,頓時濃烈後悔之意湧上了她的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