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,剛才的驚魂咒已讓老夫虛弱之極,並且老夫如今行動不便,隻能勞請二位道友過來。”
灰霧深處的聲音斷斷續續,伴隨著咳嗦聲,仿佛對方下一刻便會一口氣上不來駕鶴西去的樣子。
“南宮仙子,我等該如何是好?難道真要過去與之見麵?”
無憂子很是擔憂,對方能喝退黑影,那驅使黑影也並非不可能的。
若是如此,那他們與之見麵就無異於是自投羅網。
“道友,眼下你我並無選擇,不管此人所言是真是假,那些黑域魔若再襲來,你我必死無疑。”
南宮婉何嘗不知其中的凶險,但如今並無其他辦法,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“哎,若非洛道友臨陣脫逃,你我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。
此人竟這般無視盟約,日後貧道定然不放過他和黃楓穀!”
無憂子恨恨地道。
黑影隨時會重回,無憂子和南宮婉身為元嬰期修士都是堅毅果決之輩,認清形勢後沒有多做猶豫,全力朝蒼老聲音的方向遁去。
十數息後,兩道遁光幾乎不分先後地來到一座怪異峽穀的上方。
說是峽穀,卻其實坐落於一座百丈高山中。
仿佛是有一把巨大無比的利斧從天而降,不但將此山一劈為二,還斬入大地數百丈之深。
而在峽穀中央的深處,隱隱透出一團光亮。
就在這時,無憂子和南宮婉察覺到了後方的動靜,是那些黑影追來了!
二人將心一橫,毅然向那團光亮遁去。
數百丈的距離轉瞬即逝,二人不分先後地穿過了一層類似禁製的存在,來到了光團之中。
令二人驚訝之極的是,光團之中不光沒有磨人神智的灰霧存在,還自成天地,內部空間遠比他們在外部觀察的大得多!
光團空間的中心,倒立著一座百餘丈高的深藍色石峰,最是惹人眼球。
其餘的還不等二人細看,他們便猛然向天空墜去。
好在這股詭異的拉拽之力並不大,二人很快調整好了身形,但當他們回過神來時,卻發現原本倒立的石峰,已經正了過來。
南宮婉愣了一下,隨即反應過來,不是石峰掉了個個兒,而是他們自己倒轉了過來。
此處空間的天地,竟然是倒轉的!
真是不可思議的大神通!
“二位道友,請往下看。”
那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,無憂子和南宮婉下意識地朝石峰下方望去,隻見一顆頭發灰白的腦袋,正一臉苦笑地看著他們。
對方剩餘的軀體,似乎都被深藍色石峰給壓住了。
無憂子難掩驚容地吞咽了一口唾沫,隻因他用神識感應不到老者的氣息,而他可是元嬰初期的修仙者。
“敢問前輩是何修為?”無憂子顫顫地問道。
“老夫進階化神已有千年之久了。”
老者用極為平淡的語氣,說出極為駭人的話語。
此人竟是化神期修士!
南宮婉一下瞪大了眼睛,化神期修士可是鳳毛麟角的存在,天南修仙界已有數千年沒有化神老怪出沒的消息了。
這等存在是人界頂級的強者,隻手便能移山填海,怎會落得似老者這般淒慘的田地。
南宮婉第一時間是不信的,但眼前的開山裂地和顛倒乾坤的大神通,又由不得她不信。
“前輩,引我等來此,所為何事?”
無憂子神態恭敬地問道,他此刻心中是又懼又喜。
老者乃是化神期修士,若懷惡意,他和南宮婉必死無疑,但若懷善意,便是一場對他對清虛門來說的大機緣!
“道友莫要緊張,老夫是有一事相求,不會為難二位的。
況且以老夫現在的狀態,就是有心為難,也無法付諸行動的。”
疑似化神修士的老者歎息一聲,搖晃了下腦袋道:
“壓在老夫身上的這座神山名為乾坤顛倒山,本是老夫尋來準備煉製成法寶的。
不料煉製過程中出了差錯,將老夫鎮在了山下,如今已有六十餘年了。
二位道友若是能助老夫脫困,丹藥法寶、功法神通,你等一切所求,老夫都能滿足!”
無憂子聞言大喜,剛想開口說些什麼,南宮婉卻搶先道:
“敢問前輩是何方高人,我天南似乎並無有關前輩的絲毫記載?”
化神期修士是從元嬰後期突破而來,就算對方突破化神後神隱了,但還在大修士時,必是叱吒風雲之輩,定會留下赫赫威名。
“老夫來自大晉南疆,並非你們天南本土的修士,若不是偶然在此尋得神山,也不會在天南過多停留。
容老夫說句不好聽的,你們天南修仙界比之大晉,相距甚遠矣!”
灰發老者搖頭晃腦地道,雖未露出不屑之色,但鄙夷之意十分明顯。
“大晉乃是赫赫有名的修仙聖地,我們天南自身無法相比的。”
無憂子輕笑一聲後,轉而問道:
“前輩,這乾坤顛倒山便是連你都能壓得住,我等又該如何助你脫困呢?”
“無需你二人出力太多,瞧見那邊的儲物鐲沒,其中有一道金紋靈符。
隻需將此符往乾坤顛倒山上一貼,你二人再合力向其中灌輸法力,自能將神山由大化助老夫脫困。”
灰發老者轉動眼珠,示意二人看向一隻相距他十餘丈遠的紅玉鐲子。
化神期修士的儲物法器!
無憂子眼睛一亮,在灰發老者話音還未落之時,便伸手一攝,卻是抓了個空。
“這位道友,未免太過心急了些,老夫的話可還未說完呢!”
灰發老者麵色隱隱有些不善地看向無憂子,接著語氣冷了三分道:
“儲物鐲上有老夫留下的禁製,法力神識皆不可取,唯有動手拾之。
若非如此,老夫哪用得著你們兩個晚輩出手相助。”
動手拾之?
縱使是已然大為動心的無憂子,聞言都不禁遲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