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虹輕輕一笑,不等冰鳳發怒,便又道:
“目睹真靈之戰的機會極可能一生都隻有一次,而且真靈的神通中都蘊含著法則奧秘,若能有所領悟,我等都能受用一生。
相比這個,戰後二者遺留的各種材料,都隻是其次。
所以,這場機緣有多大,還得看我們各自的悟性,但最少也可得到一些真靈級材料。
而且安全問題也不同擔心,洛某這裡有一套便攜傳送陣,完成交易後,我們立刻傳送離開,然後遠觀即可。”
洛虹此言一出,冰鳳再無言語,其實四人中就屬她最可能有所領悟,畢竟遊天鯤鵬乃是飛禽類真靈,她又有些許天鳳血脈,有所收獲並不奇怪。
淩玉靈和韓立雖沒有那麼自信,但真靈級材料已經是極大的誘惑了,當下也是萬分心動。
“洛師兄,真的沒有危險嗎?這樣挑起兩個真靈的大戰,該不會對人界有什麼影響吧?”
出於謹慎,韓立又問了一句。
“彆將人界看得太弱,韓師弟!
上次那遊天鯤鵬也不就隻探進來一隻爪子嗎?這次也最多就是隔界交手。
並且,那遊天鯤鵬已經盯上了人界,一直徘徊在界壁之外,就算沒有為兄的推動,他與羅睺也遲早有一戰。
行了,言儘於此,想去的便隨洛某來吧。”
這種好事洛虹願意分享出來,就是看在與眾人的情分上,他解釋得已經夠多,要是實在不敢冒險,他也不會強求。
說罷,洛虹便化作一道遁光,朝西北方遁去。
冰鳳沒有一點猶豫,立刻施展遁術跟上。
緊接著,淩玉靈也咬牙跟了上去,唯有韓立還在遲疑。
不過,他想了想自己背上的風雷翅,最終還是腳下一點跟了上去。
而潛伏在碧靈島周圍的各方探子,也目睹到了這先後四道遁光,雖然有兩道遁光的氣息無法感知,但其中淩玉靈和冰鳳的氣息是可以確定的。
前者是因為修為太弱,而後者則是根本沒有隱藏的習慣。
再加上七日前突然消失的五色霞光,便是個傻子也能推斷出洛虹出關了!
且不說,洛虹四人此行是要做什麼,也沒人敢跟上去探個究竟,可單單是洛虹出關的消息就足夠重要了。
這意味著時隔三千年,亂星海終於又迎來了一位化神修士。
一時間,探子們用各種手段傳遞起這條消息來。
不到一日,亂星海但凡有元嬰修士坐鎮的勢力,都召開了大會。
雖不知亂星海此時有幾家歡喜幾家愁,但夜龍島的當代島主無疑是發愁的那個。
“可惡!圖謀三百年,好不容易煉製出了伏龍刃,難道就要卡死在這最後一塊煞晶上頭嗎?!”
吳笙獨自一人在洞府中喝著悶酒,不時地破口大罵。
他現在的心情好比是費勁千辛萬苦將店麵裝修好,但偏偏營業執照被卡住的小老板,鬱悶得想要上吊,卻又不敢。
再次砸碎一隻酒壇後,吳笙剛想取新酒來,卻聽到石室門口傳來了腳步聲。
“什麼人!”
吳笙當即一驚,暗罵自己的警惕性太差,被人潛進洞府了都沒發現!
法力一轉,吳笙的酒意頓消,“唰”地站起戒備。
“吳島主不必驚慌,是我。”
這時,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,隨後一道人影出現在吳笙麵前。
“原來是六道盟主,吳某有失遠迎,不知盟主到此有何貴乾?”
看清來人後,吳笙更是戒備,六道極聖雖是盟主,但其惡名在外,當下又是偷偷潛入他的洞府,懷著什麼目的還真不好說。
“嗬嗬,特來給道友送上一物。”
六道極聖輕笑一聲,攤開手掌露出一塊黑色石頭一般的事物,正是吳笙日思夜想的煞晶!
“這!”
吳笙見狀心情頓時複雜之極,既有柳暗花明的狂喜,又有對六道極聖目的的擔憂,一時間目光閃躲個不停。
“行了,吳島主不用在那天人交戰,胡思亂想了,你們夜龍島地下的秘密,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你以為最近百年來,你能先是煉出伏龍刃,後又多次入手關鍵的靈材,隻是因為運氣好嗎?
沒有我在背後推波助瀾,你就是再忙活千年,也休想集齊開啟那個地方的條件!”
六道極聖似乎也很急迫,半點沒有與吳笙虛與委蛇的意思,直接開口道出埋藏在吳笙心底的大秘密。
“你你一直在借我之手,想要進入那個地方!”
吳笙露出驚恐的神色,他瞪大眼睛,滿臉的不敢置信。
想不到我圖謀三百餘年,竟是一直在為他人做嫁衣!
吳笙瞳孔地震了片刻,但突然他轉念一想,發現有些不對勁。
“不對!既是如此,六道極聖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樣,將這枚煞晶送到我手中,完全不用在這時現身,難道事情還有轉機?!”
“你終於發現了。不錯,因為一個意外,你非但不用死了,甚至還能進入那個地方,完成你們夜龍島曆代島主的夙願!”
六道極聖一臉邪笑地道。
“意外?”
大起大落間,吳笙突然有了勇氣,目光灼灼地看向六道極聖道:
“能讓堂堂魔道第一人放棄吃到嘴邊肉的存在,想來整個亂星海都隻有碧靈島的那位了。
你想借那個地方對付他,你這是在玩火!”
“不是我要對付那人,而是整個逆星盟都容不下那人!
你應該也收到了消息,那個洛虹一出關便與星宮少主攪和在了一起,所以他必須死,不然逆星盟也不用存在了!”
六道極聖麵露狠色,咬牙切齒地道。
“我同意!”
“嗯?有意思,知道要對付化神修士,竟然還答應得這麼快,莫非你和三陽老魔一樣,與那洛虹也有舊怨?”
見吳笙答應得這麼快,六道極聖不禁有些詫異,沉聲問道。
“第一,吳某並不覺得自己有拒絕的權力,在聽到六道盟主這些話的時候,我便隻有一條路可走。
第二”
吳笙突然沉默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