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自在天南遊曆的這兩百年中,妍麗因為好奇,仗著自己鬼修的隱匿神通,潛入合歡宗近百年,偷學了不少陰陽秘術。
結果最後為了偷取合歡寶典,不慎被合歡老魔發現,不過幾個回合便被其打得重傷瀕死。
好在她的遁術玄妙,輾轉之下逃出了合歡宗,而後便遇到了燕如嫣,在說出陰冥之地的消息後,成功被其所救。
“若是不信,本門又如何會落得今日這個境界,妍道友還請海涵,是如嫣的心亂了。”
燕如嫣搖著頭歎聲道。
就在這時,一道火光卻穿過重重禁製飛進了大殿。
燕如嫣見狀不禁一愣,要知道她已開啟大殿的禁製,除了前線的急報,否則所有傳音符都會被攔下。
難道
神念一引,燕如嫣伸出玉手接住這道火光,神識當即探入其中。
下一刻,她的神色先驚後疑,很快便凝重起來。
“怎麼燕道友,莫非是洛兄的消息?”
妍麗見狀不禁好奇地問道。
“不是。前線來報,突兀人突然撤軍了!”
燕如嫣眉頭緊皺地回道。
她之所以要人緊盯前線的消息,便是由於此次大戰與幕蘭人和九國盟牽扯最深。
而洛虹也是九國盟的一員,如果歸來,碰上了必定參合一手,屆時無論鬨出什麼動靜,追查一番後她就可以第一時間得到消息。
即便此時傳來的是突兀大仙師隕落的消息,燕如嫣也不會太過驚訝,但眼下突兀大軍卻是直接撤退了,她可不認為僅憑一人歸來,就能帶來這等影響。
“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,不然突兀人不會有此舉動,不知此番對本門是福還是禍,哎!”
燕如嫣發愁地歎道。
如今的鬼靈門,已經經不起太大的風雨了!
幾家歡喜幾家愁,就在鬼靈門上下愁雲慘淡之時,血殺門的魔修們卻是歡天喜地,仿佛門中舉辦慶典一般。
“稟大長老,此次本宗共占得鬼靈門大小七座靈石礦,今後本宗每年可多獲五六十萬靈石!”
血河峰之頂,一位結丹後期的血殺門護法,正跪在台階之下,朝正飲酒會客的三位血殺門元嬰長老稟告戰果道。
“哈哈,大哥,有了這些靈石,明年本宗便又可多招上萬弟子,本宗可真是越發興旺了!”
桌案前,一位赤著上身的壯碩男子拍著胸脯,大聲笑道。
“這全靠合歡道友提攜本宗,郎某敬道友一杯酒!”
赤身男子對麵,一位眼窩深陷,額間滿是血紋的中年魔修隨手揮退來稟的結丹護法後,舉杯朝首座上的一位黑袍男子敬酒道。
“桀桀,郎道友不必客氣,隻要你們繼續打壓黃楓穀,將來的好處還多得很。
要知道,魔道六宗可不是一成不變的,血殺宗想要躋身其中,還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。”
這位黑袍男子赫然正是天南第一魔修合歡老魔,當下他一邊舉杯回應,一邊用忽陰忽陽地聲音道。
“汪師弟的修為雖然隻與三弟相差不多,但其比我等要早進階元嬰兩百餘年,神通手段可是不弱。
對付幾個黃楓穀的結丹修士,定是手到擒來,哪怕對方有結嬰之資。”
元嬰中期的郎夷乃是如今血殺宗的大長老,而在座的另外兩位元嬰初期的修士,正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。
血殺宗能夠突然崛起,全因他們兄弟三人身具羅刹法體,修煉血殺宗的功法不但速度極快,而且所施展神通的威力還比正常大上不少。
所以,原本的大長老血殺老祖在郎夷突破元嬰中期之後,就自動退位讓賢,讓郎夷接過了大權。
可以說,血殺宗會與黃楓穀對上,全因郎夷為滿足自己的野心所做的決策。
“合歡道友,在下一直有一事不解,貴宗若是想要對付黃楓穀,為何不直接從那兩個元嬰長老下手,而是繞著彎子取那些有結嬰之資的結丹弟子的性命?
這豈不是自找麻煩?”
酒過三巡,郎家兄弟中的老二彬彬有禮地發問道。
“桀桀,道友難道沒聽說過那位太上虹君的威名?
一擊滅殺元嬰後期修士的神通,老夫可是不敢直應其鋒的。”
合歡老魔陰笑一聲,不緊不慢地道。
“哼!這位洛道友的戰績天南誰人不知,不過紫霄神雷再是厲害,也隻有一擊之力,若論正常鬥法,我們兄弟三人可是絲毫不懼於他!”
赤身男子豪飲一杯,戰意如虹地道。
“更不用說,此人失蹤近兩百年,眼下有沒有活著都不一定呢!”
身穿儒衫,貌若君子的郎家二弟陰柔一笑道。
“本宗可不想去賭,反正就算那位洛道友能夠回來,甚至突破成為後期大修士,也隻有千年壽元,隻要黃楓穀繼續青黃不接,對於本宗來說,就不是太大的威脅。”
合歡老魔保持著微笑道,內心卻已在罵這三人都是蠢貨。
連他自己都沒想過解決洛虹,而是選擇對黃楓穀下手,畢竟一個大修士頂多能威震數百年,而一個宗門發展好了,卻能以萬年計的存在。
就憑一個法體,竟然就敢起挑戰那人的心思,還是真是被野心蒙蔽了心智!
不過這樣也好,那洛虹日後若真回來了,也可用他們去試探一番。
“頂級宗門大長老的考慮果然與我等不同,郎某今日真是受教了,還請道友盛飲!”
郎夷察覺到了合歡老魔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,不禁心中惱怒,卻不敢表現出來,隻是轉移話題道。
對於洛虹,他還真沒什麼懼意,紫霄神雷雖然厲害,但隻要謀劃一番,也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。
而他們兄弟三人若是聯手,甚至可以與元嬰後期的修士對上幾十個回合,對付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,還不是輕輕鬆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