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他的確有私心,想要拿到千寶人最為出名的琉璃金光錘,才將自己排在了第一個。
可誰叫封印秘境的位置就在他靈地之中呢,按照天淵城的規矩,靈地中發現的所有寶物都歸靈地主人所有。
他願意給莫不平分寶,其實已經是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了。
況且,這靈寶又不是什麼本命之物,對方渡劫時他自會借給對方應急。
秋萬年原以為憑他與莫不平近千年的交情,這些事情不用解釋得太清,可不料現在就是解釋清楚也沒用了。
想到這裡,秋萬年不再盯著他這位昔日好友,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綠袍老者三人。
在這三人的麵容掃了一圈後,秋萬年認出了其中一人,頓時心中有所明悟地道:
“赤大師,你堂堂的煉器宗師,做出這等不恥之事,就不怕日後無人找你煉器?!”
很顯然,將這三人招惹來的,正是他們請對方煉製的那顆鏤空玉球。
畢竟,這三十六層玲瓏球在古時是有名的大陣密鑰,一般為大勢力的傳承寶庫所用。
若不是實在難以煉製,他們也不會請外人出手。
為此,秋萬年還特意找了信譽最好的赤大師,可現在看來,對方無疑是一個道貌岸然之輩。
“嗬嗬,換做旁人赤某或許沒有興趣,可這千寶人的煉器術如此出眾,又怎能不讓赤某動心。
而且,你覺得今日你們夫婦還能活著出去嗎?”
一身白衣,慈眉善目的赤大師此刻卻是陰狠地笑道。
“哼!三位,我夫婦二人也不是泥捏的,況且此地還有一尊玉骨人魔,雷震子也在秋某手中,彆以為你們就一定能殺人滅口!”
秋萬年先是氣勢洶洶地自爆底牌,而後卻話鋒一轉道:
“你們所求不過是此地的靈寶,而秋某也不想得罪隴家,隻要三位今日放我夫婦二人離去,我等自會守口如瓶!”
心中雖是氣得要死,但秋萬年沒有失去理智,硬拚就要以二敵四,就算有玉骨人魔牽製住綠袍老者,他們的勝算也不大。
“嗬嗬,你們以為自己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,看看自己的手腕吧,應該已經發黑了。”
三人中那位麵容如玉,頗為俊朗的青年男子搖頭笑道。
“什麼?”
秋萬年聞言一驚,當即看向自己的手腕,隻見血管不知何時已經黝黑如墨。
“月英你怎麼樣?!”
“夫君,我也中毒了!”
許月英語氣慌亂地道。
“二公子,這這是什麼毒,你會給我解藥的吧?”
令人奇怪的是,莫不平同樣中了毒,並且還一無所知的樣子。
“拿去,本公子日後還有用到你的機會,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死了的!”
俊朗青年隨手拋出一個玉瓶道。
原來,莫不平根本不知道尋魔香中混入了毒藥,他隻是被交代進入七霞斷空陣後立刻將其點燃。
如此一來,他便不是有意下毒,一下繞開了靈契的禁製。
旁人或許不知,但隴家這些的世家大族,對於靈契的種種漏洞可是一清二楚的。
而他們三人之所以在雷霆般地解決洛虹後,會與秋萬年廢話那麼多,便是為了等他毒發。
他們所用的毒儘管無色無味,但發作的時間還是慢了些。
所以,在俊朗青年拋出玉瓶的刹那,赤大師和那綠袍老者便同時祭出了法寶。
好在,秋萬年經驗十足,深知自己中毒後,對方絕不會放過他們夫婦。
當下他竟是搶先一步,收起了鎮壓玉骨人魔的木靈樹。
許月英也是與他夫妻同心,不約而同地鬆開了手中的降魔鏈。
一瞬間,玉骨人魔失去了全部的束縛,“咚”的一聲從地麵竄起,狂吼著從百骸中散出滔天魔氣。
“柳老!”
麵對此等凶魔,俊朗青年也不敢大意,當即呼喝一聲。
然而綠袍老者的反應更快,隻見他手法決猛的一變,一尊青玉小鐘便從他天靈蓋飛出。
隨即,他用法力一催,這尊青玉鐘便長到了百丈之巨。
“去!”
一聲喝令之後,此鐘頓時便如流星般落下,徑直將剛剛脫困的玉骨人魔扣在其中。
透過透明的鐘身可以看到,此魔雖然每一拳都能將鐘身打得凹陷一些,但要脫困顯然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。
“先把人殺了,我等再慢慢料理此魔。”
綠袍老者深知人心比魔物還要凶險,說罷便殺向被秋萬年掩護著逃遁的許月英。
一旁被赤大師纏住的秋萬年見狀頓時目眥欲裂,可他身中奇毒,當下法力流轉晦澀無比,單是應付化神中期的赤大師便已分外吃力,實在沒有餘力相助。
危急關頭,秋萬年突然想到一個拚命之法,當即就瘋狂地吼道:
“想要我夫婦的性命,就給我一起死吧!”
下一刻,他竟不顧赤大師祭出的靈寶,雙手迅速掐訣一番後,便朝七色光壁中的玲瓏球打出一道法決。
刹那間,籠罩整個空間的七色光壁竟變得透明起來。
隻見,那原本高懸在空中的七顆乳白色光球,驟然挪移到了光壁之外,並越來越快地閃爍起來。
原來,秋萬年曾今請教過他那位佛門好友關於七霞斷空陣的事情。
此陣除封印鎮壓外,還有一門神通,那便是能在危急關頭,摧毀一些小型空間。
此舉無疑是玉石俱焚,秋萬年當時想著就算取寶不成,也不過是退走再尋良機,便沒有將此偶得的激活之法放在心。
然而此刻,他卻是顧不了太多了。
“不好,那七顆光球在震蕩空間,若是此地空間崩毀,我們都得死在這裡!”
三人中赤大師最善雜學,當下第一個反應過來,驚聲提醒道。
“哼!就憑你也想與本公子同歸於儘,簡直癡人說夢!”
俊朗青年聞言麵色一沉,翻掌便祭出一枚龍形玉佩。
此玉剛一脫手飛出,便在一陣赤色靈光中凝聚出了一尊真龍虛影,一下就讓七顆光球的閃爍速度放緩了許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