隴烈方才之言明麵上是在讓他交出秘術法門,但實際上卻是在提醒他:
這門能克製真靈之魄的秘術太過重要,此時若不交代清楚,日後定然被無數人覬覦,後患無窮!
那如果隴烈是好意,那紫袍中年急著讓眾修前往宴會大殿就應當是惡意了。
看他的坐次,十有是隴家當代家主,也就是那隴東的生父。
嗬嗬,這報複來得可真夠快的!
想到此處,洛虹自然不會浪費隴烈一番美意,便順勢道
“敢叫前輩知道,洛某破去那真龍之魄的手段其實算不得秘術,而僅是一取巧之法。
畢竟,這一手段的關鍵,在於那些混於陰魂體內的絕靈之氣。
隻可惜,當下那些特殊陰魂已然用儘,否則洛某並不介意讓諸位前輩儘情一觀的。”
“哦?絕靈之氣?
老夫駕馭戰舟在人妖兩族的地界走南闖北多年,都未聽聞過這種靈氣,洛小友可敢發誓自己所言非虛?”
隴烈裝出一副懷疑的樣子道。
“這絕靈之氣其實並不難得,隻需找對地方,那是想要多少都可以!
隴烈前輩要是感興趣,洛某倒也不介意分享一二。”
洛虹當即也演了起來,假作惱怒地道。
聽聞此言,殿中眾修更是興奮,內心瘋狂催促洛虹快說。
“那老夫就聽聽,此靈氣產於哪種險地。”
隴烈當下麵上極感興趣地應道,可暗地裡一顆心卻已是提了起來。
他之所以敢讓洛虹在這大殿中交代這門秘術,便是吃準了隴家老祖的性子。
若是洛虹的手段真能影響到隴家的延續,他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副漠不關心的樣子,所以隴烈認定洛虹的手段難以複製。
可聽洛虹方才之言,卻好像並非如此,這不禁讓他緊張起來,暗示洛虹說一個大險之地。
“所謂絕靈之氣,便是真靈羅睺的腹中之氣,故而要想得之,必先被羅睺吞食。”
洛虹一臉認真地說道。
“胡言亂語!你若被真靈吞過,哪裡還會有命在!”
“老夫從未聽聞人妖兩族境內有羅睺出沒的消息。洛小友,你這謊話編得太誇張了些!”
“洛小友,你還是說實話吧。
這絕靈之氣如此特殊,我們在座這麼多勢力,花些工夫總能找到的,彆白白得罪了人。”
眾修聞言頓時叫嚷起來,無一人肯相信。
“嗬嗬,洛某可用心魔起誓,方才並無半句虛言。
諸位前輩有所不知,這羅睺並不吞噬生靈血肉,而是以天地濁氣為食,且腹中空間廣大,被其吞而不死才是正常。
隻是,由於其腹中充斥絕靈之氣,我等修士進入其中,法力當即全失,神識不可離體,唯有肉身可保原本的境界,所以也是凶險萬分。
至於那羅睺出沒之地”
說到此處,洛虹停頓了一下,隨即指著自己道:
“實不相瞞,洛某乃是初代飛升修士,那羅睺正是在洛某的母界!
諸位前輩若還是不信,大可自己去查,保證查到的結果與洛某所說一致!”
“伱是飛升修士?!”
眾修聞言卻是陷入了更大的震驚之中。
畢竟,飛升修士至少要修煉到化神才能飛升至靈界,這樣一來,洛虹就不可能和隴東有著一樣的身份,甚至二人是雲泥之彆。
然而,洛虹卻做到了以人伐仙的壯舉,不是機緣深厚遠超常人,就是天賦悟性萬年難遇,堪稱妖孽天才。
麵對如此人物,便是那極個彆疑心重,不信洛虹所言的殿中修士,都絕了用強的心思。
不然因此惹上一個大敵,可就得不償失了!
當然,隴家老祖那從剛才到現在為止,一直神色平靜的態度,也是讓眾修選擇相信洛虹的重要因素。
要是洛虹掌握的秘密真能危及真靈世家的延續,隴家老祖可不會為了一點麵皮,就放任洛虹離去的。
這也是為何,隴烈一定要在此地讓洛虹交代清楚,實在是有沒有隴家老祖背書的差彆極大。
“洛小友能從羅睺腹中帶出絕靈之氣,並以此破去犬子的真龍之魄,便說明犬子與少主之位著實無緣。
還請洛小友與其他小友一同移步潛龍閣,那裡自有接待之人。”
隴長恒深知父親對這洛虹已起了招攬之心,當下他就算心中有恨,也得表現得豁達和善。
“洛某確實贏得僥幸,或許這就是命數吧!”
洛虹這話說得謙虛,但聽在隴長恒夫婦耳裡,卻差點讓他們氣炸。
隴東乃是命定龍子,洛虹卻說他命數不濟,這諷刺的味道可不是一般的足啊!
好在,他夫婦二人都是胸有城府之輩,當下儘管難看,但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。
隨後,試煉大殿中的眾修便分彆散去。
隴家修士和一眾賓客前往宴會大殿,而洛虹等人卻被帶到了潛龍閣。
這潛龍閣同樣位於內城之中,可相比隴烈居住的烈雲閣不但巍峨許多,而且靈氣濃度也要高出一截。
一番打聽下來,此閣正是隴家曆代少主的修煉之地!
眾人剛到閣中,便有一些結丹修為的外姓婢女迎接,其中為首的一位女子徑直來到洛虹近前,施了一禮道:
“隴家知道諸位前輩結束試煉後,定然都急於兌換所得血印,故而安排我等在此接待。
這麵翠玉屏風上,便是此次可兌換的資源目錄,諸位前輩選中後隻需交代我等一聲,我等自會將相應靈物取來。
隻是部分靈物有限,得講究先到先得,所以諸位前輩切勿太過遲疑。”
洛虹聞言點了點頭,正掃視著資源目錄,卻突然發現周圍安靜之極,神念一動便見眾人全都看著他。
好家夥,這是要等我先兌換完嗎?
嗬嗬,這回怕是要闖出些聲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