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以洛虹的元神修為同樣也是不懼這尖鳴聲的,他方才的那番模樣,其實是他故意裝給木青二人看的!
而他為的,就是要讓這兩位妖王錯估他的元神修為。
畢竟,在這些日子的鬥法中,洛虹發現隱藏元神修為經常能取得出乎意料的優勢。
再加上,他對此時的異象早有預料,索性就演了一出戲。
要知道,越是高階修士,鬥法時就越少用元神攻擊,因為神通對拚中要是輸了,還有另用其他手段的餘裕,而元神對拚,卻是一輸就會失神片刻,致命之極的。
高階修士普遍手段眾多,若是還未將真本事用出來,就死在了元神對拚中,那可真是會死不瞑目的。
不過,要是確信對方的元神修為比自己弱的話,那多半就會使用元神攻擊,以求迅速取勝。
洛虹此時這麼做或許不會有用到的時候,可一旦用到了,那必然會給木青和鬼婆一個極大的驚喜。
木青和鬼婆顯然不知道洛虹已經又利用先知先覺的優勢,給她們挖了坑,此時她們正雙眼緊盯著東方的天邊。
隻見,一隻赤紅色的巨大蟲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裡,身形之巨簡直前所未見,足足籠罩了小半個天空!
他那一對漆黑的複眼轉動間,不斷地射出赤紅的光柱,凡是接觸到的東西都在頃刻間化為了烏有,威力可怕之極。
而他的一對半透明翅翼上滿是赤色符文,靈光大放間令其化作了兩片光幕,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身體兩側振動。
從遠處看來,這隻巨蟲竟好像是一隻放大了無數倍的蒼蠅!
那最先襲來的尖鳴聲,正是這巨蟲的一對薄翅發出的,似乎都不是什麼神通,隻是此蟲在正常地振翅。
此時,在那密密麻麻的赤色光柱中,六足的身影無比顯眼。
他當下祭出了全部的三對刀臂,瘋狂朝身前劈砍間,激射出一道道尖錐般的黑芒,與無法躲過的赤色光柱相互泯滅。
“還好,隻是天蜉階的投影,而且沒有神念附著。”
盯著看了片刻後,木青頓時鬆了口氣,麵色一緩地道。
“不錯,要是真正的天蜉階存在,六足兄是不可能像現在這麼抵禦住的。
而且那對複眼中射出的赤紅光柱根本就沒瞄準的意思,純粹就是在覆蓋式地亂射。
若是有神念附著,定然不會如此。”
鬼婆當即點頭附和道。
“可惜了,這個天蜉投影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,不然此刻就是一個脫身良機。”
然而,洛虹當下卻在心中搖頭道。
果不其然,隻過了半炷香不到,那赤色巨蟲的身影就在轟隆聲中寸寸碎裂開來,最終化為一團赤紅光霞潰散消失。
六足見狀立刻停下了劈砍的動作,靈光一閃,就隱去了另外兩對刀臂,剩下的一對則重新化為了正常的人手。
隨即,他在凝望了紫甲傀儡逃遁的方向數息後,便架起遁光,徑直遁至洛虹三人附近。
“六足兄,你必須給我們解釋一下,為何此地會有蜉蝣族的附身傀儡埋伏我等?!這裡是不是蜉蝣族的聖地?!”
六足剛一回返,鬼婆便神色肅然地問道。
“你們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,此地就是蜉蝣族的聖地,不過冥河神乳是確確實實存在的。”
六足將雙手背在身後,直接承認道。
“六足兄似乎也是蜉蝣族人,難道不知此地的情況,害得我手下的妖軍傷亡這般慘重!”
雖然從六足乾脆利落地斬殺附身傀儡的情況看,他必然與蜉蝣族是敵非友,但隱瞞情報帶來的後果,卻讓木青相當不滿。
就在六足回返的期間,木青查看了手下妖軍的情況,結果是慘不忍睹,建製基本被打沒了。
其中多數時死在冥河厲鬼的手裡,但也有不少是被六足那一波爆發的狂風給滅殺的。
即便是以地淵之廣,要收攏這麼多妖兵也是頗為不易,眼下可是幾乎全軍覆沒,這讓木青如何不心疼。
“我的確是出自蜉蝣族,也可以算作該族的族人,不過這聖地中理應是沒有附身傀儡存在的。
按理說,我們此番取寶並不會與蜉蝣族對上,隻能算是偷盜。
可想必是我們上次來時的痕跡沒有處理乾淨,這才讓蜉蝣族布置了守衛。
不過,蜉蝣族顯然並不清楚我們的實力,所以隻是隨便派出了幾具附身傀儡。”
六足輕描淡寫地道,卻將事情猜了個**不離十。
然而洛虹心裡明白,六足現在之所以這麼坦白,全都是因為木青和鬼婆已經將蜉蝣族得罪死了。
眼下,她們隻能陪他一條走到黑,不然就是巨虧!
果不其然,木青和鬼婆隨後隻是又問了幾個問題,便表態願意相信六足,要繼續出發前往陰骨山脈。
“既然如此,接下來的路途就要多仰仗洛小友的傀儡,以及藍道友的鬼軍了。”
六足說著就望向了洛虹和鬼婆。
木青的妖軍已經不堪一用,所以他提都沒有提。
“洛小友的辟邪傀儡倒是保存完好,可老者的鬼軍先前也遭受了重創,六名鬼王不知中了什麼手段,當下已無戰力,隻能在老身的陰魂囊中待著。
剩下的千餘鬼兵難以成勢啊!”
想到這個,鬼婆立刻恨得咬牙切齒,但也隻能推到蜉蝣族手段莫測上頭去,畢竟木青要比她更慘。
“事到如今,藍道友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了,我這三百年給你煉出的玄陰之氣,可是遠不止培育八千鬼兵的。
那兩具逃脫的附身傀儡多半還要來找我們的麻煩,我們的法力可不能損耗在路途上!”
六足臉色一沉,就差直言鬼婆“貪汙”地道。
“洛小友,你那邊有沒有什麼問題?”
“若全都驅動金符傀儡的話,靈石損耗會非常之大,洛某身上的這些並不足夠。”
洛虹可不會耗費自己的家底,而給六足辦事。
一句話,要用傀儡可以,但得加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