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隨著黑球的體積不斷縮小,它的周圍便彙聚出了一圈越來越凝實的白色氣環。
此時,洛虹如果是清醒的,他當即就會認出:
這些白色氣體與真靈本源有些相似,卻又不完全相同!
由於氣環的大小一直與黑球保持著一個固定的比例,所以當黑球縮小到原本乾坤珠的大小時,白色氣環也已變得濃稠無比。
相反的,天空中的寶光祥雲卻是擴散了十多倍。
然而,就在眾多金環還在有條不紊地轉動之時,藍色毫光卻是驟然停止了閃爍,令黑球立刻停止了縮小。
隨即,也不知它用了什麼手段,當下竟將那白色氣環撕成了兩半,脫離了黑球。
其中一半先是一卷,化作了一道縹緲之氣。
然後輕輕一扭,就鑽入了洛虹眉心處的燭龍金焰之中。
而另一半則又分成了一大一小的兩團,其中那團大的,也在一扭之下鑽入了破天殘槍。
至於那團小的,則是無聲無息地沒入了洛虹的丹田。
如此變化顯然是某個存在始料未及的,隻見眾多金環驟然一滯,緊接著就崩散成了無數光點消散。
與此同時,高空中的白色祥雲再度一卷,竟是又要變回劫雲。
可要說現在這裡誰的動靜最大,既不是正要“翻臉”的雲團,也不是在重新凝聚槍身的破天殘槍,而是洛虹眉心中的燭龍金焰。
當下,此焰仿佛是服用了妙藥仙丹一般,瞬間變得璀璨無比,金色的焰光刺目之極,竟是直接籠罩了整個飛靈族的地盤。
頓時,整個飛靈族境內的一切都似被施了定身咒!
無論是生靈風水,還是飛遁著兩位靈皇老祖,此刻都陷入了絕對的靜止狀態。
唯有那團正在轉變的白色祥雲,沒有完全靜止,但卷動的速度卻也變得奇慢無比!
而在這一瞬間的停滯後,更為玄妙的異象開始在飛靈族境內上演。
這時,光陰之力竟緩緩逆流起來,金色焰光籠罩的範圍內,所有的一切都在回到過去的狀態,並且速度越來越快。
就連那團半黑半白的法則之雲,當下都被慢慢地壓回了中心的一點,很快就不見了蹤影。
當然,這其中也不是沒有例外,洛虹枯瘦的身軀便沒有恢複。
還有那些被黑球所吞噬的事物,也全都沒有重新出現。
不過,洛虹當下身形一閃,卻是回到了祭壇上方,而後又是一閃,便出現在一處海麵之上。
接著,他便化作一道流光,朝著一個方向倒射而去。
此刻,他所展現出的速度,遠超他正常的遁速,所以沒過一會兒,他便回到了地淵,身形出現在了乾坤宮的修煉石室中。
而隨著洛虹擺出盤坐修煉的姿勢,他眉心處的燭龍金焰卻是恢複了正常的靈光,飛靈族境內的光陰之力也重新向前流轉起來。
至於那顆已縮小到原本乾坤珠大小的黑球,自然也是跟著洛虹一同回到了修煉石室。
這時,那抹藍色毫光再次浮現在黑球的表麵,靈光閃動著似乎是要掙脫黑球,重新回到洛虹體內。
可這顯然是徒勞無功,不論它如何閃動,當下都無法脫離黑球分毫。
最終,它好似認命一般沉寂了下去,光芒沒入了黑球,不見了蹤影。
而與此同時,洛虹的眼皮猶如抽搐一般地抖動了一下,他的丹田處漸漸透出了一股五色靈光。
很快,這股靈光就散出了數道分支,開始沿著洛虹乾枯的經脈自行流轉起來。
就好像洛虹此時還清醒著,正自己修煉功法一樣!
當下,在乾坤宮的大殿外,三目老妖正麵對著一群鼠頭鼠腦的後輩,神色肅然地吩咐道:
“大人此番進階已然成功,想必不久後就會出關,這段時間你們都給老夫安分一些,否則出了事,誰也救不了你們!”
飛靈族,血湖舊址上空,一座光禿禿的祭壇正懸浮在空中,連同敖姓老者在內的十六位飛靈長老,此刻或是一臉疑惑,或是滿麵驚怒地盤坐在祭壇之上。
“宋老賊你說,這座祭壇原本是不是有血霧環繞的?某些人真是老糊塗了,連這竟然都能忘記!”
駝背老者一邊沒好氣地盯著對麵的中年美婦道,一邊伸手示意身旁的老友支持他。
“呃這,其實宋某也依稀記得這座祭壇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,姚兄你”
宋姓老者遲疑了一陣後,還是決定說實話道。
“嘿,宋老賊你不會是喝了吧?!”
駝背老者當即將目光一轉,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老友道。
聽聞此言,宋姓老者頓時氣得鼻子一歪,彆過頭去,不再理會對方了。
“行了,祭壇外原本有沒有血霧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們身下的血湖呢?
這玩意沒了,我們的麻煩才大了啊!”
中年美婦也不想繼續與駝背老者掰扯,便將話題一轉道。
誰料對方當即就露出詫異之色,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道:
“完了,五光族完了,這裡原本不就是一座深穀嗎?何來的血湖?”
中年美婦見狀心頭一怒,正要好好與駝背老者理論一番,卻聽敖姓老者道:
“行了,都彆吵了,你們有沒有誰記得,我們這次聚會是為了什麼?”
此言一出,方才還在相互爭吵的一眾飛靈長老都沉默了下來,同時冥思苦想了片刻後,還是沒人能給出一個答案。
當然,他們都不是什麼愚鈍之輩,所以此刻都已意識到,自己等人應當是被人做了什麼手腳,以至於眾人的記憶如此混亂!
好在,這時他們感應到了天邊飛來的兩道遁光,頓時便似有了主心骨一般,心中一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