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國已經清醒地知道：
在或將到來的幾十年或更為漫長的時間中，對方都將影響他乃至於他子孫的命運……
然而，曾侯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。
而是在一片寂靜之後，方才開口說道：
“你就當他是神案上的一尊——不過是鮮活了些……”
老實說，江國挺服氣的。
起碼在這個時候，他覺得自己說不出這種跳脫的話。
不過，也或許是曾侯為了減少他心頭的緊張？
事實證明，這種俏皮話，也確實讓他狀態舒緩了許多。
“……那也太鮮活了……”
江國望著頭頂的天花板，不由得這般說道。
“咱們拜了山，燒了香，他也認下了你。”
“伱還瞎想些什麼？”
“你要是太廢物，記得挑個接班人，死之前先拉他過來拜山就是了……”
江國：……
他猛然起身，看向曾侯，湊近了些小聲說道：
“師父，師姐那招……您會？”
曾侯搖了搖頭：
“我是廢物……”
江國：……
有時候，他覺得自己這位師父，也不怎麼好說。
不過他都找自己當弟子了……
也確實沒啥好說的……
隨後，曾侯又接著說道：
“但那些，我是教過你的。”
“啊？”
江國開始努力，翻找自己的記憶。
“觀想法……”
“忘了個乾淨？”
江國忙搖頭，隨後為了表示自己確實記得，還背了起來。
結果，曾侯卻是搖了搖頭：
“記下不代表會了。”
“會了不代表行了……”
說到這裡，曾侯看向江國：
“修行亦是修心，而心是最無法欺騙的……”
隨後，曾侯補充說到：
“你記得把觀想法的神像給換成那位。”
“啊，這也能換？”
江國覺得，這多少有些不太傳統。
畢竟是祖宗傳下來的東西，這也能說改就改？
“怎麼不能換？你以為觀想法是什麼死板的東西嗎……”
曾侯見狀教育道。
d，原來守舊派竟然是我自己？
江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。
他覺得自從下了飛機之後，一切的展開都遠遠超出他之前的預期。
出國研讀之後，他原本覺得自己已經在一定程度上，了解了這個世界的運行法則。
可現在看來，現實似乎並非如此……
他所學習的一切，並未帶來清晰的洞察，而是更為深邃的迷惑……
好在，跟曾侯聊了聊，他的狀態又恢複了幾分。
於是在思索了一番後，江國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：
“師父，咱們宗門在國內是啥實力啊？”
曾侯聞言，不由得看了江國一眼。
這個徒弟，總是能夠問出一些，他從來沒想過的問題……
或許，這也是老一代和新一代人之間所謂“代溝”的東西？
“怎麼，你還想整個排名，弄個盟主？”
隨後，曾侯又接著說道：
“其他不知道，但咱的靠山許是沒多少……”
“沒多少是多少？”
“我再沒見過其他的……”
江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