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她,穿著淺灰色長袖,下半身是一個酒紅色半身裙,跟在學校穿校服的狀態差不多,相當的素淨端淑。
紅著的眼眶,也讓她看起來,多了一些‘破碎’的美感。
陳望就這樣的走了過去。
對方也哭著哭著,放緩的步伐。
在兩個人的距離縮近到隻剩一步後,李欣桐停下腳步,看向陳望,哽咽的問道:“你為什麼會在這裡?”
對此,陳望相當沉著自然的解釋道:“老薑讓我來給你送試卷。”
“為什麼?”李欣桐十分的不理解,“他為什麼…讓你來?”
陳望既不是班長,跟自己住的也不是一塊兒,完全沒有理由過來。
“你不是幾天沒來學校嗎?我就想著,他是不是需要數學課代表,所以就毛遂自薦了。”
“……”李欣桐愣住了。
怎麼聽起來像是覬覦了自己這個位置很久的樣子!
而且,你數學什麼水平?
“然後,就正如你所看到的。”陳望將書包裡的試卷拿了出來,遞給了李欣桐,“他就給我安排了這樣一個差事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李欣桐拿過試卷,低下了頭,“謝謝。”
就這樣,陳望的任務算是完成了。
哪怕都已經這個樣子了,她似乎依舊沒有傾訴些什麼的打算。
“那你……”李欣桐用手背擦了擦眼淚,然後抬起頭,帶著不太明顯的哭腔說道,“你家在哪個方向,我教你坐車。”
陳望看著李欣桐,良久後,伸出了手,指著旁邊的長椅,道:“坐一下吧。”
李欣桐頓了頓,然後緩緩的走到了長椅上,把試卷放在一邊,坐了下去,低下頭,雙手捂著臉,保持著這個動作,長時間都沒有說話。
就這樣,二人緘默了五分鐘。
終於,陳望開口了:“其實我來還有一個任務,老薑交代的,了解一下你家裡的情況。對於你三天沒去學校這件事情,他相當的關心。”
“就說我得了流感……”
李欣桐頭也不抬,有些敷衍的說道。
然後,她突然感覺腳下的影子離自己稍微遠了一些。
抬起頭,就看到陳望在得知自己得了流感後,悄無聲息的後退了幾步。
“……”
“真,真流感嗎?”
陳望試探性問道。
“是,還得了狂犬病,見人就咬,你快走吧。”李欣桐催促這個薄涼的人。
“那沒事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我不是賤人。”
“……”
原本都要繼續掉小珍珠的李欣桐,被這一下子整的都氣笑了,然後當即生氣的抱怨道:“你能不能不要在彆人難過的時候講冷笑話?你這真的…真的……很沒禮貌啊。”
話是這麼說。
但這個家夥的笑點,還真不是一般的低。
同級彆的冷笑話,陳望在趙婷婷那裡隻能得到‘傻逼’的回應。
“那個人,不是你爸吧?”陳望問。
李欣桐一怔,抬起頭看向了陳望。
“如果是爸爸,這個時候再怎麼樣,也應該關心的追出來。”陳望解釋道。
聽到這個,李欣桐苦澀的笑了笑,然後突然的問道:“陳望,你喜歡內褲嗎?”
“這個得分是平角還是三角,如果是平角的話……”
陳望冷靜到離譜的反應,讓李欣桐意識到這個男生不會看自己笑話後,她打斷了他的內褲理論,道:“那天放學,我在我房間,撞到了我後爸偷拿我櫃子裡的內褲,我問他在乾嘛,他慌張了。然後,就上前抓著我的肩膀,想對我動手動腳,我很害怕,一腳踢開了他,從家裡跑了出去。然後,就在朋友家住了幾天,今天我回來,也是想跟我媽好好聊聊。”
“……”聽完這番話,陳望的沉著,終於有了點動搖,“然後呢?”
“我媽在我回來之前,就被他給支出去了。”注視著陳望,李欣桐繼續道,“然後,這個男人在家裡等著我。他跟我說,我們母女都是他養的,他讓我懂得感恩。”
“……”
怪不得自己在那個男人臉上,看到了一種躲閃的緊張。
是這樣的醜聞啊。
如果真是‘寄人籬下’,那她從這裡逃離去到另外一個城市,也就有了理由。
“那你媽媽,知道嗎?”
保持著拘謹和尊重,陳望問道。
一行清淚,從李欣桐的眼眶滑落,在臉頰淌出一條淚痕。
在極度失望後,她語氣隻剩下麻木:“你覺得,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