__晚飯,餐桌上氣氛有點怪。
鐘宏和莊希玉著實沒想到,孫媳竟回來吃飯了,左手無名指上雖然空得有些刺眼,卻總算人回來了,而且沒有鬨離婚。
鐘譽峰和王之茗也都極是識趣,沒有多說話,就怕把雅星說跑了,又惹二老勃然大怒。
王之茗最高興的是,鐘牧銘受了傷。
當然,沒有人知道,她派人灌醉了陳豪集團那個負責發工資的組長,反鎖在了一處酒店房間裡,又派人掀動沒拿到工錢的建築工人暴亂,並安插在鬨事的建築工人裡不少打手可她沒想到,鐘牧銘行事如此謹慎,竟是帶了十幾個保鏢過去!
而且,更奇怪的是,本來已經在鬨冷戰的雅星,竟一直在不住地給鐘牧銘夾菜。
因為桌案太長,太寬,每次雅星都不得不站起來,給鐘牧銘夾了菜又坐下,小蜜蜂似地,一直不知疲倦。整個餐廳的人的視線都在隨著她挪移。
吃到五分飽,雅星看了眼牆壁上古董掛鐘的時間,又跑進廚房裡,也不用心姐和廚子們幫忙,自己就戴著厚厚隔熱手套,把湯盅捧出來,獻寶似地端到鐘牧銘麵前。
鐘牧銘寵溺笑看一眼,哭笑不得地深吸一口氣。早知道一場突襲如此受用,洞房花燭夜他就搬到醫院樓梯間去過了。
“老婆,你已經喂我吃了很多菜了,這又是什麼?”
“當然是乳鴿湯呀!”雅星忙打開湯盅,“很清淡,隻放了幾粒枸杞,切了幾片山藥和胡蘿卜,沒有添加其他調味料。”
鐘牧銘頓時皺緊了眉頭,搞不清楚為什麼偏偏是乳鴿湯。照理說,如果她真的吃醋,她應該很避諱乳鴿湯才對。
雅星這就給他盛在一個小白瓷碗裡,拉近了椅子,旁若無人地從旁盯著他,拿眼神催促他快喝。“愣什麼呢?喝呀!”
老爺子和老夫人隔著桌子相視一笑,隻當雅星是回心轉意。
鐘牧銘卻忍不住多問一句,“為什麼給我喝乳鴿湯?”
“你了解的,我這是提醒你守住自己的幸福呀!”
鐘牧銘搖頭失笑,“看在是你親手燉的份上,我喝。但是,你記住,我是為你喝的,不是為外人。”
鐘譽峰頓時想起蘇蔓提著乳鴿湯去醫院的事兒,適時咳了一聲。
“雅星,也給爸盛半碗,爸嘗嘗你的手藝。”
“這份我是隻給牧銘準備的,不過,我給爺爺、奶奶和爸爸、茗姨準備了彆的。”雅星卻沒有再進去廚房,隻是朝著心姐道,“心姐,麻煩您叫他們把盛好的鯽魚湯端出來吧!千萬不要端錯哦!”
心姐忙道,“少夫人放心,老夫人和老爺子用的是您選的碧玉荷葉小碗,董事長用的是白玉小碗兒,夫人用的是青花瓷小碗,萬萬不會弄錯的。”
鐘牧銘雖然也奇怪盛放湯的容器,卻懶得揣測雅星的用意,女人做事,都講求形式,這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。
他冷涼嗔怒道,“爸,難得兒媳婦給您燉湯,您還挑三揀四的,好好喝吧!免得下次沒得喝。”
鐘譽峰無奈地看了眼雅星,挑剔地拿湯匙攪了攪湯,喝了兩口,本是皺緊的眉頭頓時舒展開。
“哈!這手藝,可以叫我們的大廚們提早退休了!”
王之茗也喝得頗為滿意,捧場地跟著玩笑,“廚房裡那一夥人,聽到你這樣說,恐怕下次再不敢叫雅星下廚了。”她這就又對心姐說道,“多盛些魚湯放在保溫桶裡,派人給牧煦也送一份去。”
雅星忙道,“魚湯剛剛好的,剩下的,我派人給方馥送過去了。方馥晚上加班很辛苦,應該多補補。”
鐘牧銘心裡頓時不是滋味兒,嘗著自己的乳鴿湯頓時索然無味。
“雅星,這份湯裡,你是不是忘了放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