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謝！”鐘牧銘從通訊錄中點開“陳小姐”，直接撥打過去。
那邊，雅星剛拍完一場戲，見艾米遞上手機過來，她看了眼屏幕，就匆忙接起來，鐘牧銘尚未開口，她就迎著呼呼地寒風倉惶地問，“李律師，鐘牧銘是不是簽了離婚協議書？”
“老婆，是我——我沒簽字。”
“鐘牧銘？怎麼是你？”雅星狐疑地看了眼號碼，“這是李律師的號碼呀！”
“如果你把我拉出黑名單，咱們就沒有必要再通過彆人的手機通話了。”
雅星在冷風裡瑟瑟發抖，懶得與他廢話。
她穿著單薄的旗袍，裹了裹身上古典的刺繡小紅襖，卻隻覺得襖比紙還脆弱，冷得骨頭生疼。
“離婚協議你已經看到了吧？”
“看到了。李律師剛送過來。”
“簽了之後，你可以把蘇蔓放在身邊，好好疼愛她，好好寵她，從此，再也不必糾結對她的愧疚和虧欠。當然，如果你想利用她，也能想把她擺在什麼位置，就能擺在什麼位置，不必再顧忌其他人的感受。”
“老婆，你還在生我的氣呢？！”
鐘牧銘說完，注意到麵前的李律師饒有興致地聽著，他忙拿著手機起身走到窗前，心口憋悶地略鬆了鬆領帶。
“老婆，剛才我選衣服時，看著滿更衣室的衣服”
雅星最怕他口氣這樣溫柔，忙打斷他，“鐘牧銘，我沒心思聽你廢話，如果你不簽，將來一定會後悔！”
鐘牧銘卻沒有理會她惡劣的態度，自說自話地歎道，“我當時就想，如果我的生活沒有了陳雅星，不隻是我的更衣室會變成黑白的，我的生活也會變成黑白的。所以，陳雅星，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和你離婚！”
“可是，鐘牧銘，我必須和你離婚！”
“陳雅星，我愛你！”
“我不愛你！簽字之後，讓李律師把協議書帶給我。”
“奶奶病了，她期望你春節能回來過，她還在念叨著抱曾孫。”
“可是，在蘇蔓出事的第一時間，他們都在我的病床前問我，是不是我買凶殺人你的爺爺奶奶，根本不曾相信過我。”
鐘牧銘忙道，“如果他們那樣問過，我代他們道歉。但我相信，他們就算質問的口氣不妥，也是因為怕你惹上麻煩。”
“鐘牧銘，我變成了一個連我自己都鄙視的多疑的人，我不想再去跟蹤一個男人，也不想再傷害任何人請你放過我，也放過你自己。如果不離婚，你遲早會厭惡我，到時，我們隻會兩敗俱傷。”
雅星說完，就強硬地掛斷手機，眼淚卻迎著冷風滾下腮畔。
艾米拿著搭配旗袍的荷邊鬥篷給雅星罩在肩上，從她手上拿過手機塞進手包裡，又拉起鬥篷的連衣帽給雅星罩在頭上。
“下一場戲，五分鐘後開拍，你和john在街上相遇，看到他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”
雅星把手機塞給她，轉身看向johnreeves就見他與一個金發碧眼的女演員在那邊有說有笑，女演員正是扮演他老婆的，眼神嬌嗔，瞳仁亮閃閃地笑看著john。
johnreeves說話時湊到她耳畔，姿態親昵又曖昧，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，就同時哈哈地笑起來。
那是戀愛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