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牧煦在那邊擔心地來回踱了幾步,“鐘牧銘,你可以生我的氣,但是,你沒有資格生雅星的氣!”
鐘牧銘冷聲道,“讓你失望了,我沒有生雅星的氣,我們很好,請你不要打擾我們,帶上你的粥,有多遠滾多遠!”說完,他就掛斷手機,直接將女士手機丟去了後車座上。
雅星視線隨著視線落在後車座上,看他一眼,忙放低了身後的靠背,伸長手臂抓過手機,鐘牧銘又搶過手機,直接關機,“從現在開始,閉上眼睛睡覺,不管誰打電話,都不準接聽。”
“為什麼呀?”
“一旦你失憶的事傳揚開,損失的不隻是鐘家財團和馥雅,還有peterrry的那部電影,你恐怕也拍不成了”
“萬一我爸媽給我打電話怎麼辦?”
“他們知道我的號碼。”
雅星一陣無言,“萬一方馥打給我呢?”
鐘牧銘狐疑看她一眼,“方馥?你記得方馥?”
雅星啞然,卻不禁懷疑自己的腦子真的出了問題,因為她腦海中的方馥是十分清晰的,灰頭發,成熟的模樣,就像是她在鏡子裡看到的自己,二十六七歲的樣子。
見鐘牧銘臉色又變得難看,她就悻悻閉上嘴巴,再不肯多言。
現在,她可是學聰明了,每次提到一個新鮮的名字,這人就變臉,這醋好像不用費勁兒釀造,就能汩汩噴湧。
卻說也奇怪。
他是她的老公耶!是應該陪她走完一生的男人。
她怎麼會如此深刻地記得方馥,卻不記得他呢?
__子夜,病房區安靜得嚇人。
走廊蒼白的燈光下,鐘牧銘來回踱著步子,卻不知道自己要踱到何時才應該停下來,他隻知道,他現在正心寒隻有不停地讓身體保持在運動中,他才不會分神猜想,為何雅星會不記得他。
很愛很愛他的陳雅星,竟然如此徹底將他忘記。更可笑的是,這已經是第二晚了,連陪在床邊,她都不許。
鄭嵐拿著剛出來腦部ct的結果,和雲嘉哲從電梯裡出來,見鐘牧銘就在病房門口,忙都止了話音。
鐘牧銘十分不想見到雲嘉哲,如果雅星張口就能叫得上雲嘉哲的名字,他隻能拎著自己的腦袋,撞破在走廊的牆壁上了。
“結果出來了?”
鄭嵐上前來,把片子對準走廊的燈。
“剛才我和嘉哲分析對比過了,血塊有消融和縮小,所以,她會在不經意間記起很多事。當然,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”
鐘牧銘拿過片子仔細看,卻看得一頭霧水,他又對比雅星前幾天的片子看了看,的確有些血塊明顯的有變小,“你是指什麼另一種可能?”
雲嘉哲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,“她在逃避很多傷痛,不願想起你,不願想起她父母離婚的事實,不過,這隻是我的猜測。”
雲嘉哲話剛說完,病房的門就突然被打開,雅星穿著病人服,站在門板的黑暗中,大眼睛幽幽地看著雲嘉哲,眼眶裡淚花瑩瑩,仿佛閃爍的碎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