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一個鄭萱從洗手間裡出來,他忙道,“鄭總,有沒有看到方馥和雅星?”
鄭萱狐疑地看了眼洗手間,忙挨個小格子檢查了一遍,“她們應該沒有進來,發生什麼事了?”
“我剛才說錯了話,激怒了羅之廷,羅之廷就去沅大衛那邊了”唐瓷擔心地說完,忙又道,“不過,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那樣做。”
鄭萱忙拍了拍他的肩,“放心,羅之廷不會喜歡沅大衛的,如果他真的想找沅大衛做衣服早就找了,何必舍近求遠去找我們?再說,羅之廷今年下半年的演唱會,方馥忙忙碌碌地沒少間斷了幫他,每一套衣服都是方馥親手幫他穿上的”
“方馥對客戶總是這樣儘心嗎?”
鄭萱忙道,“這是馥雅還是小工作室,雅星立下的規矩,一旦涉及到重大的演出,我們的設計師必須在場,以免臨場出現不必要的麻煩,引起法律糾紛。”
“哦。”唐瓷心裡忽然有些不舒服。
地下一層,停車場的黑影裡,雅星和方馥正蹲在兩台車子之間的縫隙裡,望著在遠處的燈下爭吵的鐘牧銘和蘇蔓。
“蘇蔓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!”
“你大可以回去,找你的陳雅星大家都在談論她頭上的那頂後冠呢!倒是還有人說,那是她拿命換來的哈哈哈,寧梓然還是不夠厲害呀,竟是沒弄死她。”
鐘牧銘忍無可忍,抬手就要打蘇蔓卻不躲避,反而把臉湊到他的巴掌下,“你打——陳雅星打得我還不夠慘呢!”
雅星攏著裙擺有點累,這就扯方馥的手臂,“走啦,不看啦我相信鐘牧銘。”看著他們這樣爭吵,她心裡莫名地很難過。
方馥忙反握住她的手。
雅星無奈地看過去,就見蘇蔓從頭上扯下了發套,剔光的發頂在燈光下格外明亮,隻是道門一側,有很多明顯的傷疤,蘇蔓突然歇斯底裡地咆哮,“這就是你的陳雅星送給我的還有這裡”
蘇蔓扯掉手套,滿手臂上都是斑駁的傷,新傷,舊傷,扭曲得疊加著鐘牧銘忽然說不出話。他明顯是被驚到了。
雅星抬手按著心口,隻聽到自己周身的血液轟轟往腦門上衝方馥擔心地轉頭看她一眼,忙道,“她是咎由自取!手臂上那些傷,都是她自己弄的。”
雅星自嘲,“她真的是因為我,才變成那個樣子?”
方馥歎氣,“不是因為你,是因為鐘牧銘。星兒,你會想起來的。”
“鐘牧銘,有本事,你就再打我一巴掌!”蘇蔓歇斯底裡的咆哮。
鐘牧銘卻瞬間就恢複了冷靜,“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,難怪俞雪姝要放棄你!”
“是呀,她也不肯幫我了!我的事業毀了,我的前途沒了,你還要封殺我?還讓俞雪姝把我送到日本那種冰天雪地裡的小木屋裡隱居憑什麼?鐘牧銘你憑什麼這樣殘忍地對我?”
“雅星已經手下留情,如果她不是為了我才讓那個律師饒你,現在你應該在監獄裡!”
“我倒是寧願死在你麵前!”蘇蔓說著,就從手包裡取出一把匕首,要刺進自己的腰腹。
鐘牧銘暴怒地忙扯住她的手腕,“蘇蔓,你到底要乾什麼?!”
“你放開我,你讓我死”蘇蔓掙紮著摔在地上,那把明晃晃地匕首,就被鐘牧銘扔到了遠處。
蘇蔓瘋癲地就要爬過去抓匕首,鐘牧銘又把匕首踢到遠處,他忙拿了手機打電話,“陳航,叫兩個人到停車場來一趟——馬上!”
雅星和方馥相視,忙都迅速挪到一台車子的車尾處。
鐘牧銘見蘇蔓跪爬在地上找匕首,無奈地歎了口氣,見兩個保鏢從電梯裡出來,他忙道,“送蘇蔓回去,看緊她,明天叫雲嘉哲過去找她談談。”
“是。”
蘇蔓卻跪坐起來,嘲諷地笑道,“雲嘉哲就是陳雅星的心理醫生吧!鐘牧銘,你是把我當成了瘋子嗎?”
“你已經是個瘋子!”
他轉身走向電梯,經過雅星和方馥所在的車子的位置,他腳步停了停,沒有轉頭,直接邁進了電梯內。
兩個保鏢這就要把蘇蔓拖走,蘇蔓掙紮著死活不肯上車,對兩個保鏢連踢帶打。
“放開我你們兩個混蛋,放開我,老娘不走!”
雅星忙從車尾處站起身來,叫住他們,“等一下。”
方馥驚得跳起來,“陳雅星,你要乾什麼?”剛才鐘牧銘在車頭前麵腳步停了一下,分明是發現她們兩個了,這丫頭失憶之後,連反應都遲鈍了。
雅星卻不是沒有看出鐘牧銘的怪異,可她也沒想對蘇蔓怎麼樣啊。
她上前,撿起地上的假發,拍了拍塵土,抖出形狀,理順了發絲,就走到蘇蔓麵前。
蘇蔓像被雷劈了似地,匪夷所思地盯著雅星,又看了眼她身後的方馥,一想到她剛才和方馥就在暗處看著她在鐘牧銘麵前失控出糗,她就恨不能刺瞎她們的眼。
雅星趁著她蹲坐在地上,仔細看了看她頭上的傷,“剛才就覺得你這傷熟悉,果然,竟是和杜寶儀當年傷在同一個地方!”
“陳雅星,你就是個心狠手毒的賤人!”
因為開了眼角,蘇蔓眼白顯得特彆多,眼珠子快從眼眶地滾出來似地,剛才哭得脂粉亂花的臉顯得異常詭異。
雅星對於她的怒罵不以為然,“杜寶儀當年和我爸糾纏不清,我才掄起酒瓶子打在她腦門上,你能傷在這裡,顯然,你並不是個奇葩,你和杜寶儀是一路貨色!”
蘇蔓頓時被激怒,“你才和杜寶儀一樣——是你搶了我的男朋友還死不承認!”說著,她抬手就要打雅星精準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“我本來以為,鐘牧銘從前喜歡的女人是個有智商有野心的,沒想到,你竟除了一哭二鬨三上吊,就是打人罵人玩詭計。我和你鬥,倒顯得像是在欺負你了!寧梓然這些年都沒把你放在眼裡,不是沒有道理的。”
蘇蔓憤然抽手,睚眥猙獰地諷刺,“說道寧梓然,她沒害死你真是可惜!”
“我沒死,對於某些人來說,的確是挺可惜的。不過,我就算是受了傷,我也沒有像你這樣,潑婦似地,非要拿刀捅自己,還在前男友麵前撒潑耍賴裝瘋賣傻,還對兩個為你好的陌生人拳打腳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