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滴鮮紅的血珠爭先恐後地從沈瑤的指尖冒出,很快將尖刺劃開的口子淹沒。
看到這一幕的顧凜沉默地抿著唇,臉上的神色不明。
沈瑤看到顧凜過來後,想著先把手裡摘好的花椒全都放到他帶回來的大葉子上,然後再慢慢給手止血。
然而,她都還沒開始動作,受傷的手就突然被一隻大手給托住了,緊隨而來的是顧凜低沉磁性的聲音:“你的手流血了。”
他一說完話,就開始在四周環視,像是在找什麼植物似的。
沈瑤被他握著手向前走了幾步,然後就看見他認真地扯了幾片植物的葉子,在掐出汁水後,慢慢往她傷口上敷。
一敷好,他就立即鬆開了她的手,淡淡道:“你在這裡等著,我來繼續摘花椒。”
說完他就沒再看她,直接走過去代替她摘花椒了。
正好這時,一小段距離開外的沈澈捧著一小兜花椒走了過來。
顧凜告訴他:“你妹妹的手流血了,我剛才幫她簡單處理了一下。”
沈澈一怔,他不就是發現了附近一棵新的花椒樹,多走幾步過去摘嗎?怎麼妹妹就受傷了?
不過,他還是先道了謝:“營長,麻煩你了。”
顧凜淡淡道:“不麻煩。”
沈澈連忙走到沈瑤身邊,在看到她手上的血基本已經止住時,才終於鬆了口氣。
下山的時候,依舊是沈澈走在最前麵,沈瑤在中間,顧凜在最後麵的隊列。
不知道是不是沈瑤自己的錯覺,她總覺得,顧凜好像比他們上山時,走得離她更近了一些。
……
到家之後,沈澈一放下背簍,就先去把大門悄悄關上了,然後再去叫爸媽。
沈瑤則是直接進了廚房裡,翻找適合裝花椒的容器。
沈誌山和許蕙蘭過來的時候,沈瑤已經拿著一個竹編的小筐子和一個竹匾走了出來。
許蕙蘭從她手裡接過竹匾子,問她要怎麼裝。
沈瑤說:“小筐子用來裝花椒,竹匾子用來裝菌菇。”
許蕙蘭點了點頭,跟著沈澈一起把竹簍裡的菌菇拿出來,而沈瑤,在裝花椒。
一旁的沈誌山和顧凜,一個在拎野山雞,一個在檢查小兔子們的狀態。
沈誌山把三隻看著不大精神的野山雞放到一旁後,開始跟著顧凜一起看那一窩兔子,好奇道:“你們是怎麼抓到的這一整窩兔子?”
沈澈回道:“營長就那麼隨手一揣,兔子們就乖乖地進了他的懷裡。”
沈誌山隻當他是在開玩笑,便也跟著打趣道:“這樣看的話,顧營長還挺親兔子的哈。”
顧凜:“沒有,我也被撓了幾爪子。”
沈誌山笑了笑:“那今天晚上你可得多吃幾塊兔肉,還回來。”
沈瑤:“爸,這一窩兔子我要養起來的,先彆吃。”
沈誌山以為女兒是因為看到這兔子又白又可愛,就想養著玩,便說道:“那就養著吧,咱不吃他們。”
沈瑤:“嗯,等肥了再宰,花椒我都準備好了,到時候一隻都逃不掉。”
沈誌山:???
顧凜摸著小白兔的手一頓,片刻後,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淡笑,轉瞬即逝。
……
晚飯是沈瑤做的,備菜是大家一起幫忙洗洗切切,她隻負責掌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