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見過不少喜歡作秀的大老爺,沽名釣譽為自己賺取好名聲,根子上無非都是向上爬。
既然了解到秦雲東的目標,剩下的無非是投其所好。
“秦衛東是你的頂頭上司,那就更方便監視了。新官上任三把火,他肯定近期會有動作,盯緊他,但凡紀委有行動馬上彙報。”
“薛律師,你說的輕巧,正因為我在紀委,最容易成為泄密的懷疑對象,風險實在太大了,你還是找彆人吧。”
對方的聲音刻意壓的很低。語氣中略帶緊張。
薛右遷微微一笑,他乾了這麼多年律師,當然清楚對方的真實意圖。
內線說風險大並不是害怕,隻不過想趁機漲價而已。
“富在險中求,風險大,收益才大,我不會讓你白承擔風險,每個月的諮詢費翻一倍,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風險並沒有那麼大了吧?”
“薛律師果然是痛快人,成交,等我的消息。”
薛右遷掛了電話,把手機放入抽屜鎖好。
他又拿起桌子上的座機,打電話給鑫九天中山分公司的總經理景斌,把秦雲東暗訪的事講了一遍。
景斌聽了也很驚奇。
“我一直在市裡忙大項目,壓根沒有注意秦雲東,沒想到他還挺能整活啊。主子倒了,窩塌了,他這是想原地起飛啊。”
“老景,彆輕敵。秦雲東這四天跑遍了浠水縣,肯定是準備乾大事,而且極有可能是奔著我們來的。我接觸過他,是一塊又臭又硬又危險的石頭,不好對付。”
“秦向東是市委書記的秘書,當然不好對付。但你也彆太把他當回事。他不過是縣裡一個小小副處乾部,他不識好歹敢招惹我,我分分鐘擺平他。”
景斌不是吹大話,靠著鑫九天雄厚的財力,他在中山是很多部門的座上賓。
隻要他一個電話,廳局乾部也會隨叫隨到。想要給秦雲東使絆子,是輕而易舉的事。
但薛右遷卻沒有那麼樂觀。
自從他夜訪秦雲東就能感覺出,此人有鋼鐵意誌,而且思維敏捷,反應極快,依靠上級單位施壓未必能讓秦雲東就範。
“我相信你老景的能力,但是咱公司在浠水縣鋪的攤子很大,秦雲東為了出成績,隨便拿個項目開刀,都極有可能和我們扯上關係,會讓我們蒙受巨大損失。”
“怕什麼,浠水縣財政全靠咱的項目撐著,秦雲東敢下手,我就讓浠水縣賠償。趙祥國肯定會嚇得屁滾尿流。咱不擋秦雲東的道,但他要是不識好歹擋咱的道,那我就讓浠水縣經濟倒退三十年!”
薛右遷掛了電話,長出一口氣。
景斌的自信影響了他的情緒,他的腰杆重新挺的筆直。
是呀,現在是資本時代,隻要有錢,就沒有擺不平的事,搞不定的人。
他的背後有景斌,景斌背後有嚴天慶,嚴天慶背後是無窮無儘的海外資金,那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。
薛右遷是景斌的同學,靠著這層關係,不但成為鑫九天在浠水的法律顧問,而且實質上主導了鑫九天在浠水的多個開發項目。
薛右遷原本就是浠水縣的著名律師,現在也成了不在編的鑫九天浠水項目總經理,一舉躋身浠水縣最富有群體。
鑫九天是他的聚寶盆搖錢樹,有人敢斷他的財路,薛右遷什麼都乾得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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