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書辛勝利立刻把兩粒降壓藥遞過去。
“昨天田書記主持會議,愣是開成了大鬨天宮,今天秦書記主持會議,那些孫猴子都乖的像孫子……”
“比喻太輕佻,不要有輕慢之心。辱人者,必被辱之。”
魏郡立刻阻止辛勝利不得體的玩笑。
他能了解到紀委開會的內容,誰能保證他和辛勝利說話的內容不會也傳出去?
魏郡吃了藥,晃動著脖子,喃喃自語。
“其患禦者,積於私門,儘貨賂,而用重人之謁,退汗馬之勞。海內雖有破亡之國,削滅之朝,亦勿怪矣。”
辛勝利知道魏郡是在背誦《韓非子五蠹》。
紀委的班子成員被魏郡比喻為患禦者,肯定已經有了清理整頓的心思。
說來也不冤枉,魏郡明確指示要辦的案子,他們都表現的不積極,甚至還想逃避。這樣的人,怎麼能用的放心。
辛勝利默默聽著,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可以替換的新人選。
與此同時,薛右遷也已經看到了同樣內容的名單。
內線給的情報很及時,讓薛右遷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。
秦雲東的主要精力都放在715水災的查處上,那就顧不上鑫九天的事。
從往常的記錄看,這樣的案子至少要查一百天以上,甚至會拖到年底。那麼,他就有足夠的時間把手頭的項目完成。
到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成為既定事實,秦雲東想要阻止,浠水縣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。因此秦雲東也隻能高高舉起輕輕落下。
“兩岸猿聲啼不住,輕舟已過萬重山。”
薛右遷開心地默念著古詩,開車前往北關街拆遷現場指揮部。
北關街位於浠水縣北主乾道兩側區域,這次浠水縣興建酒文化博覽館和廣場,選擇位置核心就是北關街。
因為趙祥國的強勢拆遷行動,北關街已經修建起臨時長牆,封閉了和外界的聯係。最後剩下的幾個釘子戶除了被斷水斷電,現在連出門都已經成了大問題,隻能屈服含淚搬走。
薛右遷的汽車停在長牆下,他剛下車,一個壯漢就跑過來打招呼。
“薛哥,我第一次見趙縣長,該怎麼說才合適?”
他是中山誠信建築公司的項目經理大壯,這次是受鑫九天委托,帶著大型機器設備前來做拆遷和平整地麵。
“趙祥國是縣委副書記兼縣長,不要叫縣長,要叫他趙書記。其他的照實說,趙書記是個直性子人,喜歡直來直去,不要拐彎抹角。”
薛右遷接過安全帽和口罩戴上,從鐵門走進施工現場。
各種大型設備正穿梭往返,一片繁忙景象。在機器的轟鳴聲中,一座座建築被推倒,塵土飛揚聚集在半空中久久不散。
薛右遷和大壯匆匆走進圍牆邊一排板房中的一間,摘掉口罩長出一口氣。
屋內趙祥國站在設計圖前,正在聽工程指揮的彙報,他的背後站了不少領導陪同。
“現在工程開始,就必須日夜不停,爭取提前完工,讓我少挨些罵……”
趙祥國的大嗓門壓過了屋外嘈雜的噪音,房間內每個人都陪著笑臉點頭,沒人敢說半個不字。
“那個……老薛到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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