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天明忽然開口。
“田巧欣同誌,你的想法很危險。你無權用人民賦予的權力公報私仇,那和劉寶祿之流有什麼區彆?”
田巧欣啞口無言,隻能低下頭認錯。
田壽文笑了。
“小宋,可以啊,你這番話覺悟高,蠻有格局哩。”
“田書記,您不知道,我也犯過和小田同樣的錯誤,被秦書記罵了十多分鐘。他當時就是這麼訓斥我的,我到現在還牢牢記著不敢忘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,秦書記是為你好,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,罵你是愛護你,對你期望很高,不要心裡有疙瘩。”
“田書記放心,我知道秦書記是在教導我走正路,我感激還來不及,怎麼會有其他想法。對了,秦書記在忙什麼呢?”
“秦書記一大早就到教育基地,讓我來醫院看望你們,他接替我的工作,估計現在正在審劉寶祿。”
田壽文隻說對一半。
六點二十分,秦雲東已經開始審問,但不是審劉寶祿,而是審劉前進。
在教育中心的會議室裡,秦雲東居中而坐,左側是魏新民,做筆錄的書記員坐在右邊。
劉前進坐在桌子對麵低頭不看秦雲東,不是因為心虛害怕,而是想著怎麼演好自己的角色。
他知道秦雲東把他和劉寶祿一起采取留置錯失,是為了保護他,不讓彆人猜出他就是舉報人。
“劉前進,昨晚你寫的材料完全不合格,空洞無物想敷衍了事。這樣的態度就是對抗組織,後果非常嚴重。希望你端正思想,好好配合調查。”
秦雲東一本正經地說了一段開場白。
“秦書記,我冤枉,我絕不敢對抗組織。隻是因為真不知道哪裡辦錯事了,實在寫不出來,您能給我指個方向,我一定實話實說,不會有什麼隱瞞。”
劉前進依舊低著頭,語氣唯唯諾諾,似乎很害怕。
秦雲東滿意地點點頭,劉前進演的還真像那麼回事。
難怪他能騙過葉安妮,跑到人家茶場偷茶樹,的確有當騙子的潛質。
“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,那我就提醒你一句,樓前春茶葉是怎麼來的,你花費六十萬元到南方采購茶葉用於大肆送禮,到底想要圖謀什麼私利?”
秦雲東說的義正嚴詞,劉前進聽的心驚肉跳。
幸虧提前知道隻是做戲,不然就憑這一條就能無限上綱上線,輕則罷官,重則就可能吃牢飯。
“這是誰說的,賊咬一口入股三分啊,”
“是我問你,不是你問我,老實交代吧。”
於是,劉前進把自己移植南方綠茶的前因後果老老實實說了一遍,時間、地點、人物、花費的金額都交代的很詳細。
秦雲東喝著茶耐心聽他講完,拿過來書記員做的筆錄又看看。
“劉前進,你交代的金額對不上。按你所說,你隻花費十萬,但為什麼在你的賬上掛著六十萬?”
“秦書記,我的的確確隻花了十萬元,其他五十萬和我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“我建議你還是老實點兒,不是你花費的,為什麼要簽字報銷拿走錢?”
劉前進欲言又止,像是顧慮重重。
但他心裡知道,關鍵時刻已經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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