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壽文苦笑一聲,站起身。
“彆傻了,孩子。你以為你考試是榜眼就可以任意選擇部門嗎。沒有我舍了老臉,你怎麼可能進得了紀委?”
田壽文來回踱步,長籲短歎。
“你知道同期第一名在哪嗎,他就在咱家這個社區,隻是一個普通工作人員。事實是殘酷的,沒有我說話,你可能進村,撐死隻是鄉鎮裡的辦事員,想進縣紀委?那是白日做夢!”
田巧欣被懟的無話可說。
她已經工作過一段時間了,知道社會競爭很激烈,知道父親說的沒有錯。
但她還是一時接受不了現實,呆呆地望著父親,不知道怎麼辦才好。
田巧欣隻覺的天旋地轉,父親嚴重違紀,男朋友宋天明前途未卜,她自己很可能會被開除公職,曾經夢幻的美好人生,現在正慢慢垮塌。
她又能怎麼辦?
晚上十點半,教育基地。
秦雲東還在桌前聚精會神地寫著,忽然房門推開,鄭省身走進來。
“秦書記,你還在忙啊。”
鄭省身說著就走到書桌前,站在秦雲東側後方,看他寫的材料。
這一看,鄭省身就愣住了。
秦雲東寫的不是自白書,也不是答辯書,而是在浠水濕地保護規劃方案。
“老鄭,你是要繼續訊問我嗎?”
秦雲東停筆,雙手交叉向前做了一個伸展動作。
“我哪能呢,在我心中,您還是秦書記。今天訊問我必須陪著市紀委出席,並不是我的本意,秦書記應該可以理解吧?”
鄭省身四下看看,房間裡隻有這一把椅子,他隻能坐在床沿。
“我當然理解,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。這麼晚了,你來有何見教?”
秦雲東轉過椅子,麵對麵看著鄭省身。
鄭省身點了一根煙,麵帶愁容。
“我陪張處長和孔科長吃晚飯時,張處長說,這次上級有要求,一定要把此事做成鐵案,必須以最嚴厲的處罰來處理。我真是坐立不安,實在睡不著,所以過來和你通個氣。”
“他們沒有直接證據,能把我怎麼樣?”
“秦書記不會這麼幼稚吧,如果領導想收拾你,就算沒有直接證據,照樣可以處置你,其中的辦法多的是,至少你這輩子的前途就要畫上句號了。”
“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,才能逃過這一劫?”
秦雲東皺緊眉頭,似乎才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。
鄭省身悶頭抽著煙,像是在替秦雲東苦思冥想。
“我隻是提出自己的建議,您要不先承認吧,先混個態度好,爭取能寬大處理,進入司法程序時再找個好律師爭取翻盤……”
“老鄭,你真的為我好嗎,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挖坑呢?”
“我就怕秦書記誤會,您要是這麼懷疑我,那我可是不敢再說下去了。您看我是一片好心,怎麼倒成了……”
鄭省身連連擺手,想要向秦雲東解釋清楚。
秦雲東笑著伸出手。
“彆說了老鄭,如果我猜的不錯,你是當說客的,把手機給我吧,我直接和你背後的人談,豈不是更有效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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