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酒喝多的緣故,兩人抱著一起摔倒在地。
暗處一人影微動,倏然靜立。
月亮露出半顆腦袋,幽藍月光落下。
慕君衍半眯眼盯著懷中花容嬌靨,一雙水洇洇的眸子殷殷而望,雲鬢微亂,一根發絲搭在她眼尾睫羽上,隨之顫動,平添幾分嬌柔淒美。
他被自己氣笑。
竟讓小丫頭片子得逞。
索性伸手勾住那柔軟無骨的腰,又問了句:“你是何人?”
那張昳麗的臉,慌亂無措,帶著窘迫和羞懼。
急得語調嬌嗔,帶著真實顫音:“你是何人,快讓我起來!男女授受不親,教人瞧見就不好了。”
顧嫿自顧自的裝模作樣,根本不敢直視對方的臉。
頭頂傳來一聲冷叱:“小丫頭,竟敢勾引爺!吃了熊心豹子膽。”
相比被姑爺和嫡姐蹉跎,比麵對慕君衍還要可怕。
她想慕君衍再凶,不也是個男人嘛?
顧嫿手腳亂摸的要站起來,卻被緊固著腰,就是站不起來。
掙紮間,單薄的衣衫滑落,露出香肩和前胸半片春光。
借著酒意,佯裝害怕,嬌小身軀顫栗反而儘顯媚態。
幾個推搡間,人就被扛進書房。
從書台到軟塌,顧嫿剛開始使出渾身解數,到無力動彈,隻能擺爛任人擺布。
回想起來,真讓人臉紅心跳。
顧嫿胡思亂想間,三人已經越過書房,到了鎮國公慕君衍平日休閒看書的觀山樓前。
剛才通報的小廝站在門口,見她們到了,忙上前行禮。
“少夫人,主君請您進去。”
顧嫿頭都不敢抬,死死盯著顧宛如的腳後跟,亦步亦趨的跟進去。
她沒看見,一道逼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
顧宛如行完禮,聽到公爹淡漠疏離的聲音叫免禮,微微抬頭就發現公爹直勾勾的盯著她……的背後。
顧宛如扭頭,看到顧嫿的發頂。
心頭猛然一跳。
悄然將身子挪了下,正好擋住公爹的視線。
公爹可不能看上這個小賤人,郎君會不高興的。
顧宛如笑得端莊得體:“父親,難得您回家,兒媳本備下接風宴,替父親接風洗塵的,沒想到聖上先宣召您進宮了,還請父親莫要怪罪媳婦未儘孝心。”
慕君衍淡掃她一眼:“無妨。”
對顧宛如,慕君衍很是失望。
他記得五歲的小豆丁很有愛心,待她長大,十裡紅妝為慕安求娶她,希望她能替自己管好國公府,扶持夫君成才,沒想到她長大了變成這個樣子。
不說管理國公府了,就連自己夫君後院都管不好,更不敢將國公府管家權交給她。
但木已成舟,無可奈何。
顧宛如殷切道:“不如今晚設家宴,慶賀父親凱旋可好?”
她要好好露一手,哄得公爹開心,國公府的掌家之權還沒給她呢。
“不必虛禮。”慕君衍很敷衍。
顧嫿低著頭聽著他的聲音,耳根子又開始發熱。
昨晚他粗喘著在她耳邊說過幾句情話,那語氣與今天的完全是兩個人。
腦海中回想著他的模樣,卻隻記得那雙洞察人心的厲眸。
嗐,她當時都要嚇死了,還要顧著演好戲,哪裡敢正麵看他。
“無事就退下吧。”
顧嫿心裡咯噔。
這就讓走了?
她怎麼辦?
難道主動說昨晚爬床的就是她……
那肯定不行!
酒後誤闖文瀚軒酒後亂性的小侍女,完事後倉皇逃跑。
這會又蹦出來沒臉沒皮的承認,豈不是妥妥的說明她在謀算主君?
男人可以被勾引,但不可被算計。
尤其是慕君衍這種權勢滔天、殺人如麻的戰神。
但是,今晚……
姑爺會強要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