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醇宇忙道:“已讓人去錦繡閣去查了,一會就有消息。”
如果爬床的是少夫人的妹妹,不知道主君會不會留條命,畢竟少夫人年幼時對主君有恩。
不一會兒,暗查錦繡閣的人回來了。
“主君,周大管事,寐衣在少夫人的侍女床板下找到了。小的原封不動留在原處了。”
周醇宇拿眼瞄主君,依舊平靜得毫無波瀾。
“送碗藥去?”
畢竟,萬一有孕怎麼處置呢?
慕君衍腦子盤旋著昨晚小女人的樣子,沒聽見他的話。
是個磨人的小妖精!
周醇宇見他不說話,心裡驚駭不已,主君居然讓留種?
又過了一盞茶,一襲黑衣的侍從走了進來。
“主君,冬墨挑選了兩匹前年禦賜的衣料,另外要了一瓶禦賜的雪蓮玉容膏,還有一瓶府醫調配的燙傷藥。”
“兩年前的衣料?雪蓮玉容膏?這是個什麼賞賜法?”周醇宇不明白了。
他還以為小兔崽子想巴結少夫人呢,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
“那丫頭手燙傷了。”
慕君衍端茶,拎蓋拂去茶沫,語氣有點涼。
小丫頭真會勾人,連他最貼身服侍的冬墨都被拿捏得妥妥啊。
這是把他當死人了嗎!
周醇宇瞪大眼睛。
“手燙傷了?那也不能拿雪蓮玉容膏啊,那可是銀子都買不來的禦賜珍品。”
侍從開口:“燙得很嚴重,兩手心都紅腫起泡了,唯有雪蓮玉容膏才能讓肌膚完好如初。”
侍從叫赤羽,是慕君衍貼身護衛。
負責暗中保護和監視時早將顧嫿和冬墨的對話聽完了。
“啊?”
一向情緒穩定的周醇宇被驚到了。
周醇宇禦下非常嚴厲,犯錯打人毫不手軟,但對府裡的侍女婆子,隻要不是大錯,一般不會讓人傷到皮膚筋骨。
少夫人看似溫婉賢淑,原來這麼心狠嗎?
赤羽又開口:“少夫人今晚會將她送給慕安公子。”
主君沒把人直接丟出去,還將人扛進書房,他也差點驚掉下巴。
他在書房外警戒,直到淩晨天亮前,瞧見小丫頭偷跑出來。
沒有主君吩咐,他自然不會跟上去。
主君不喜女人是一回事,但主君睡過的女人,再被自家兒子收為通房,事後讓主君知道他知情不報,不得卸了他兩條腿。
這事,他得說。
“啊!”周醇宇又被呆到了。
不管是賣還是打死,主君染指過的女人肯定不能給公子。
主君一向很疼公子慕安,他這幾年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,主君也極少過問,下人們更是不敢管了。
但這事關倫理啊,萬一……
懷上了……算誰的?
豈不亂套了!
周醇宇偷瞄主君的臉色,蕭君衍的臉略微沉了些。
見慕君衍端著杯子,盯著杯中茶半晌沒說話,忍不住開口問:“主君,按慣例辦?”
那丫頭今晚不處理,萬一再被公子染指,主君腦袋上豈不是綠油油的一片?
他不敢往下想了!
“你們說,這小丫頭是想逃避安兒,還是想攀高枝?”
周醇宇斟酌道:“瞧著……顧家這位小女娘挺單純的。”
周醇宇之前也沒見過顧家二娘子,今天一見,覺得和少夫人完全不同,那雙純淨如水的眼睛,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。
若是他親眼見過顧嫿是怎樣生撲主君的,估計不會這麼想了。
赤羽抱著劍,冥思苦想。
小女娘撞到主君後,努力要爬起來,還嗬斥主君快放了她呢。
是主君不知抽了哪根筋,強硬將人扛進書房給辦了。
剛才看小女娘那模樣膽小如鼠,都不敢抬頭看人,怎敢冒著丟命的風險生撲慕大殺人魔王?
若真是故意勾引,今天又為何不挑明呢?
萬一主君不要她,豈不白瞎了清白之身?搞不好,小命都沒了。
想不通啊,想不通。
“你怎麼看?”慕君衍淡淡看向貌似精明,一臉嚴肅的侍衛。
赤羽認真道:“……屬下覺得,顧姑娘有苦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