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認得那張臉,還真看不出是她。
裝!
顧嫿的肚子忽然咕嚕咕嚕叫了幾聲,慌亂又尷尬的摁住肚子。
長姐沒讓她吃午飯,剛才又和姑爺撕扯了一會,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。
慕君衍提起筷子,淡淡道:“吃菜。”
慕安和顧宛如殷勤的為慕君衍夾菜敬酒,說著體積關心的話語。
慕君衍語氣平淡,有問必答,簡明扼要。
言語間不忘囑咐顧宛如好好養胎,顧宛如又欣喜又得意,她腹中將是未來的鎮國公呢。
一家三口其樂融融。
唯有顧嫿像局外人,滿腹心思隻夾麵前的一碟素炒百合蓮子藕片。
“聽聞宛如乃京城有名的才女。”慕君衍冷不丁冒出一句。
顧宛如眼神慌亂:“兒媳愚鈍,擔不得才女之名。”
“長姐的詩做得的確好,才女之名自然當得。尤其是皇後娘娘的賞花宴上做的三首詩,驚豔了在場的貴人們,長姐因此得了皇後娘娘的賞賜,因此被眾人讚譽稱為才女。”
一直當鋸嘴葫蘆的顧嫿忽然開口。
嬌柔軟糯的聲音讓在場兩個男人齊齊看向她。
顧嫿低著頭,繼續夾雪白的蓮子,抿著唇緩緩地嚼著。
好像剛才不是她說話一般。
慕君衍餘光落在她未塗口脂,輕輕蠕動的嬌唇,泛著天然粉色。
腦海中頓時浮現昨晚被他吸吮至紅豔的唇……
一股燥熱從下而上直衝腦門。
趕緊移開目光,端起酒杯悶了一口。
慕君衍有點氣惱自己。
他竟生出不該有的、始於本能且必須克製的欲!
顧宛如暗瞪她一眼:“妹妹休得胡說,彆讓父親笑話。”
慕安為了讓父親高看顧宛如,笑著接話:“我知道宛如頗具才情,不如就讓宛如將三首詩寫出來,請父親指點一二?”
顧宛如臉色一白。
執起手帕掩蓋臉色,嬌嗔道:“郎君,區區之才,豈敢在父親麵前展示?何況,我們正陪父親吃飯呢,不如……”
“周醇宇,備筆墨。”慕君衍慢悠悠開口。
很快,周醇宇讓人抬上來一方小台,擺上筆墨紙硯。
顧宛如狠狠瞪向顧嫿。
顧嫿放下筷子,看向顧宛如體貼道:“長姐要陪著主君飲酒,不如妹妹替長姐寫?長姐的詩妹妹都能背下來。”
顧宛如雖氣,眼下隻有這個辦法:“好啊。”
“你會寫字?”慕君衍看著她。
顧宛如搶答:“妹妹隨我讀過兩年書肆,會寫一些字,但寫的不好,請父親莫笑。”
慕君衍挑眉:“那就請顧二娘子寫來瞧瞧。”
“是。”
顧嫿暗暗給自己打氣,走到台邊,執筆點墨,從容落筆。
顧宛如死死盯著顧嫿,那眼神恨不得將她戳出千百個窟窿眼。
小書台正好在慕君衍身邊,側身便可將顧嫿寫的字看得一清二楚。
執筆端正,書寫絲滑,字體娟秀。
沒想到顧府庶出的女兒,竟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。
慕君衍的目光落在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上。
昨天這隻小手很不老實。
眸色暗了暗:“顧二娘子的字不錯。”
音調都低啞了幾度。
周醇宇眼珠子一轉,跟了主君快二十年,從來沒有讚過任何女子。
小丫頭片子真的讓主君瞧上了啊!
他隨之笑道:“顧家乃清流世家,顧老太爺任翰林掌院學士,顧家主乃探花郎出身,顧家的小姐自然都是有才的。”
慕安的麵色不渝。
顧宛如抓筷子的手青筋鼓起,筷子都快被她折斷了。
小賤貨踩著她出風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