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嫿看了一眼冬花。
冬花腦袋一仰:“主君請顧姑娘為先夫人謄抄文稿,顧姑娘沒空回府。”
“國公爺也不可能扣著親家未婚小娘子不放吧?這話若傳出去……”
顧嫿噌地站起來,彎彎腰:“姨娘慎言!畢竟是長姐應承讓我替國公爺的,若要回去,我也得交代一二。”
“你必須現在就跟我走。”金姨娘習慣對顧嫿下命令。
小賤人妄想攀附國公爺,來個草雞飛上枝頭變鳳凰。
休想!
她豈容小賤人逃脫掌控,爬到她的女兒頭上。
顧嫿睨她一眼:“國公爺怪罪,姨娘可擔得起?你可為長姐著想?”
金姨娘忙看向顧宛如,見她使眼色,用力壓了壓怒氣。
“那我就在這裡等你,你速去速回。”
這是鐵了心要將她今天就帶走?
顧嫿垂眸半息,便想到碎了金姨娘陰謀的點。
顧嫿淡笑:“姨娘是擅自出府吧?母親可同意?國公府可有接姨娘正式拜帖?”
三句話就讓金姨娘臉色大變。
她是看到國公府忽然給侯府送來一箱子禮物,說是因顧嫿替國公爺做事,國公爺為顧嫿即將嫁人送來一份添妝。
顧侯和夫人都一臉懵,金姨娘慌了,怕是顧宛如沒讓姑爺得逞。
今天又收到顧宛如的信,說顧嫿失去掌控,姑爺因得不到顧嫿與她鬨僵了,讓她想想辦法。
她擔心女兒受委屈,冒著風險溜出侯府,然後由金葵悄悄開了國公府的側門放她進來的。
顧嫿瞧她臉色,便知猜對了。
她淡笑:“金姨娘趕緊哪裡來哪裡去吧。免得連累了長姐。長姐最近心情不好,與姑爺吵翻了,若再得罪國公爺,你們可想過後果?”
長長一串話說完,顧嫿的嗓子眼又開始冒煙,忍不住咳了起來。
沈漓見狀,立刻給她兩顆綠瑩瑩的藥丸子。
藥丸入喉,頓時舒服許多。
心裡的憤怒火焰都消散了很多。
顧嫿一眼都不想再看她們,轉身就走。
金姨娘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小賤人進了國公府脾氣倒是長起來了?”
顧宛如拉住她“金葵你去外麵守著。”
見金葵出去並關上門。
顧宛如擰眉,壓低聲音說:“姨娘小聲點,這是國公府。叫人聽見了,我不好做人。”
金姨娘立變慈母臉:“你懷孕了,就不要太操心。小賤人我幫你帶出去府好好調教,管保她服服帖帖的回來。”
顧宛如擰眉:“其實,我不知道父親是否真瞧上她了,但昨晚大管事親自來說讓她單獨住雅韻閣呢。萬一是真的,難不成我們要先下手為強?惹怒父親可怎麼辦?慕安還沒當上世子呢。”
金姨娘搖頭:“雍國公我雖沒見過,可他的事我可聽了十個耳朵。滿京城貴女他都瞧不上,會看上顧嫿那個賤蹄子?我看啊,是小賤人白日做夢罷了。
國公爺不過是看上她一手字,讓她做個抄書的而已。至於住處,不過是方便去抄寫罷了。
不是娘說你,你就是太單純,這麼容易被賤蹄子哄了去。你不想想,她若真攀上國公爺,還會對你低聲下氣的?就算當上姨娘,身份也是你的長輩。
再說了,你夫君那邊怎辦?他看上的人成了父親的姨娘,他不氣炸了?如今,你最好的心腹也折了,可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後,還丟了夫君的寵愛。”
顧宛如深以為然:“我真被郎君氣傻了,信了小賤蹄子的胡話。”
她眼珠子一轉:“不如這樣,你安排個地方,給她灌點東西,我讓郎君過去。隻要順了郎君的心意,郎君便知道我的好。”
“這就對了。”金姨娘得意的拍拍胸脯:“這事包在娘身上,你放心。”
金姨娘忽地得意一笑:“家裡那位也活不長,待你娘我扶正,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回到我名下是正經嫡出了。”
顧宛如臉一黑:“姨娘休要胡言亂語。”
就算母親死了,姨娘扶正,她也隻能是原配嫡母的親女兒。
正因為這份尊貴,雍國公才會為兒子向她提親不是?
如果她是姨娘親生的事情傳出去,母女兩都將麵臨滅頂之災。
她的臉都要丟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