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不必試了,我雖還看不見,但還是能感覺到姑娘的動作。”謝重輕笑。
景妍聽著這過於溫柔的語氣,心裡起了怪異之感。
“昨夜,是我連累姑娘了。”
確實是連累到她了。
不過直接說出來不符合景妍的行事作風,可她也不想說違心之語,所以沉默著,沒說話。
“不過姑娘放心,昨夜那些人不過是當初刺殺我未成功的那波人,如今都解決了,這裡暫時是安全的。”
男人大概知曉她不說話的意思,也沒有怪罪之意,反而溫聲跟她解釋。
“不過我亦有一事不明,還望姑娘如實相告。”
聲音依舊溫和,可言語中透露的不容忤逆之意讓景妍皺起了眉頭。
這個男人該是身居高位多年,所以說起話來,哪怕儘力克製,可還是有著居高臨下之意。
她很是不喜。
“公子請說。”景妍語氣淡淡。
“姑娘是否有武功在身?”
男人漆黑的眼眸盯著景妍,眼神犀利,完全看不出是失明的人。
景妍微愣,片刻,勾了勾唇:“公子何出此言?我若是有武功在身,昨夜又怎會被那些黑衣人逼得跳了湖?”
語氣裡的嘲弄謝重自是聽出來了。
無怪他多心。
若是普通女子,看到昨夜那場景怕是早就嚇破了膽,可眼前的女子不僅沒害怕,反而以那樣的速度,那樣的身手及時推開了他,並躲開了幾下致命襲擊。
當時那群刺客來得突然,他一時沒有防備,若沒有她,他怕是真成了那群烏合之眾的劍下亡魂。
“可我察姑娘所行,不似尋常女子一般。”
景妍心裡警惕男人的敏銳,但麵上不顯,反而嗤笑出聲:“公子說得極是,若是尋常女子,怎會一人獨居於山中,又怎會相救一來曆不明的陌生男人。”
這話屬實不好聽,但男人不怒反笑,倒是覺得景妍這番賭氣之語聽起來很是可愛。
他信了她的話。
為了使景妍安心,謝重繼續跟她說一些情況。
“這事是我誤會姑娘了,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。我於途中留下不少線索,相信用不了多久我的下屬便會尋著線索找過來,屆時我們便可離開這裡。”
“姑娘以後也不必守在這山裡吃苦了。”男人又補充了一句。
景妍臉色一變,是被男人的話給驚住了。
“公子這話什麼意思?我何時答應要同公子一同離開?而且,我也不認為在這山裡就是吃苦。”
謝重沒想到景妍會如此回答,當即有些不悅:“昨夜我將姑娘從湖中救起時,姑娘衣裳已然濕透,是我給姑娘換的衣裳,說起來,我與姑娘已是有了肌膚之親。女子清譽大於天,姑娘難道還想嫁於旁人嗎?”
是他給她換的衣裳?
景妍低頭,臉色變得極為難看。
她的裡衣都被換了。
“我的衣裳當真是公子幫忙換的?”景妍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。
謝重有些好笑:“這裡如今除了我,還有旁人嗎?”